他们俩能跟柳迎风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王晴书觉得有些想不通,但是恰好就在此刻,王家院子里其中一间屋门猛然打开,王晴书下意识往旁边一靠,隐藏在了大门边缘。
只见那房门被打开之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手长脚长的身影,背脊挺得笔直,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好好青年的样子。
那是王文曲。
要不是看到他,王晴书甚至都差点忘了王家并不是只有王老二和王氏两个人,而是还有一个老三王文曲了。
所以....
王晴书半眯着眼睛看着王文曲,在他那与柳迎风差不多的身高上面停顿了片刻,之前脑袋里闪过的念头在这一瞬间猛然变得清晰。
她之前一直遗漏了一件事情。
那个书生!
那个在书院里被夫子指着鼻子批评文章不如柳迎风的书生!
如果那人是王文曲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他和柳迎风同样是王家村出来的,一个还有专业的夫子指导,一个则是只能在家里自己摸索,但是两者相对比之下,王文曲做出来的文章竟然比柳迎风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是他的话,能做出因为嫉妒而杀人的事情,王晴书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她之前看过王文曲的面相,能看出他是一个锱铢必报的小人,心眼极其狭隘,但是很奇怪的是,她之前并未在他身上发现有什么与任命相关的因果啊。
王晴书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对自己看面相的这功夫是绝对没有什么怀疑的,毕竟她以前几乎可以说是从未看走眼过。
但是,看着那白骨已经在慢慢的靠近王文曲,而王文曲的身高也几乎符合在背后杀害柳迎风的男人的身高,王晴书一时间陷入了疑惑。
“白雾,你这阵法没有问题吧?”
她又在心中默默的问起了白雾,得到白雾一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答案。
“我交给你的这些东西,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有哪个是假的?”
王晴书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了。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王文曲就是杀害柳迎风的杀手了。
那么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有人命的因果呢?
王晴书咬着嘴唇,看着王文曲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然后去了厨房,没一会又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拿了两个鸡蛋。
啧,看来这个家里似乎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竟然还有鸡蛋吃,而且一吃还就是两个。
王文曲拿了鸡蛋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门,王晴书也不能直接进去就逼问他是不是杀害了柳迎风的杀手,毕竟她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王晴书召回那白骨,然后转身离开。
*
王晴书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再次来到了王世宏家门外,这次王世宏的家没有一个人在,或许仍旧在丧礼那边玩吧。
王晴书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直接翻身进了他们的院子,然后走到王世宏的房门外,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小声冲里面叫道:“柳迎风,柳迎风,你出来。”
就在她冲里面叫完后,柳迎风在柳树里听见了她的声音,赶紧从屋内直接穿墙而出,看着王晴书。
“王姑娘,怎么了?”
想了想之后,他突然神情有些急切,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是不是杀害我的人有消息了!”
王晴书点了点头,也不打算隐瞒他,毕竟她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算是找到了吧,不过我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决,所以想来问问你。”
一听这话,即使现在还不是百分百的确定,柳迎风的心情也霎时间好了起来,激动不已的点了点头。
“王姑娘尽管问!要是有什么我知道的,我一定在知无不言!”
“嗯,好,那我问你,你认识王文曲吗?”
王晴书直接开门见山。
柳迎风却听着这个名字,疑惑的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王文曲,我不认识啊。”
“但是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来着。”
王晴书急忙继续追问下去:“有印象吗?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柳迎风绞尽脑汁开始回忆,过了一会之后忽然开口。
“我记起来了,是在书院里的夫子那!”
柳迎风最近已经能回忆起许多生前的事情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倒是王晴书知道,这肯定是因为自己将那阵法之中的几块骨头被自己用藕片给替换掉了,所以阵法虽然没有被破坏,但是威力势必是大不如从前的。
“我去夫子那好几次,都听到夫子在向我抱怨,说跟我同村的也有一个是书生,叫做王文曲,问我们明明是同一个村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能看得出夫子对那叫王文曲的书生是怒其不争,觉得他....搞学问不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每次只能沉默应对。”
这下算是破案了。
柳迎风说完之后,有些好奇的看着王晴书,将自己心里的猜测缓缓道出:“王姑娘....那杀害我的人,就是王文曲吗?”
王晴书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可是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害我!?”
柳迎风一听这话,很是难以接受,直接反问王晴书:“我都不认识他,只听过他的名字,想来他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将我杀害?”
王晴书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在想着怎么跟他分析人性的恶劣。
尤其是嫉妒心的可怕。
他虽然从未对王文曲做过什么事,但是这事要怪就要怪在他和王文曲算是拜在了同一师门下,还有就是谁让他柳迎风做的学问比王文曲做的好。
当然最致命的一个点就是,那夫子总是将两人拿来作比较,一天天,一次次,日积月累之下,即使从未见过柳迎风,王晴书觉得。
柳迎风这三个字或许早就已经进入了王文曲的黑名单里面,成了一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
只要一想到柳迎风,便会知道自己是一个被柳迎风压在身下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