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的怒火尚未平息,有兵士前来禀报,将蜀国公主与赵谌签订的盟约告知耶律大石,同时赵谌秘密离开西辽的消息也同时到达,耶律大石左右为难,虽然此时赵谌对于西辽来说是眼中钉肉中刺,但要说让耶律大石强行扣押赵谌,坦言讲耶律大石并不敢如此。
耶律大石一目十行,大吼一声将抄录过来的联盟协议撕得粉碎,满脸愤然之色。
耶律大石身边一直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半眯着双眼,对于耶律大石的种种行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耶律大石无奈倚靠而坐,心中颇为沉重。
那中年男子上前道:“皇上,赵谌尚未走得太远,而且道路之上匪徒横行,倒是不太安定,赵谌若是在我西辽国境内出了问题,我西辽难辞其咎,还请皇上速速整兵的好。”
“许先生?”耶律大石完全摸不着头脑。
男子道:“请皇上细细思索。”
耶律大石对许先生倒是颇为熟悉,往往献计并不会直接说出,而是大多数时候将整个事件分析,至于耶律大石是否发现,或者说是是否采纳,被称为许先生的中年男子都不会多发一眼,也不会重复解释。
思索了片刻,耶律大石豁然开朗,向许先生深鞠一礼道:“多谢许先生指点。”
耶律大石下令道:“来人,传令下去,三军迅速集合。”
其实许先生只是想要告诉耶律大石,赵谌身份敏感,在辽国境内并不适合动手,而西辽之内有很多仇视赵谌之人,让这些人去围攻赵谌 ,若是侥幸杀死,耶律大石可以领兵将这些仇视赵谌的势力全部剿灭,给大宋一个交代,若是这些人无法留住赵谌性命,那么耶律大石也可以将计就计,上前为赵谌解围,赵谌感恩之下,辽国也可以实现谈判桌上的主动权,而且也能瓦解和打击蜀国公主与赵谌的联盟。
心肠果然狠毒,但速来战场之上没有丝毫仁义可讲,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让西辽作为等同于大宋的附属国,虽然是保住国土,防守外敌的最佳策略,但耶律大石忍不住这口气,也许在耶律大石刚刚登基的那一点时间内,耶律大石会完全为百姓着想,退位让贤也无所顾忌,但权力充满了诱惑,身居高位多年的耶律大石,早已无法离开那个可控制天下百姓的至高皇位了。
赵谌带着百人,一路朝着西南而去,赵谌在路上并未多做停留,赵谌早就注意到,在赵谌住所的周围,潜伏者大量的监视人员,赵谌看似从府中懒散而去,但乘上战马之后便是快马加鞭,没有丝毫停顿,连续数日,赵谌等人的吃饭都在马上解决。
忽然赵谌举起握紧的拳头,一众禁卫军很快止步,组成阵型,将赵谌护在中间,箭矢从两边飞来,众多兵士武动刀剑,将迎面而来的箭矢磕飞,同样也有不少兵士中箭倒地,所有兵士立即下了战马,使用护盾将赵谌护在中间。
见无法再造成大的压力,箭矢停歇,数百早已埋伏在此的潜伏者,纷纷朝着禁卫军杀去,凌乱的装束,色彩不一的着装,有的身着重甲,有的身着皮甲,不一而足,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些连名字赵谌都叫不上,而却从这些人的服饰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面对突然杀出的武装,禁卫军从容不迫,留下十余人保护赵谌以外,其余兵士组成战阵,一最小的兵力防守最大的面,两军猛然碰撞在一起,鲜血激射,头颅翻飞,原本人数占优的辽人哪里是武装到牙齿的禁卫军对手,何况禁卫军极为擅长配合之法,仅仅交手数个会合,辽人已经倒地数十人。
这些辽人惊恐异常,哪里见过如此强悍的部队,除了在刚才的突然射击下,杀伤了一些禁卫军,而正面交手之时,禁卫军完全能以一当三,强悍之极,攻杀之间,辽军损失惨重,相比而言,大宋禁卫军的损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并不能无视辽军的拼死而战,致使部分禁卫军兵士因受伤无力再战。
赵谌目光淡然,似乎对于袭击早已预知一般,静静的等地这时机,忽然赵谌大吼一声:“随我冲。”赵谌身先士卒,手握兵刃戴琳禁卫军进行发冲锋,辽军本就进攻不利,被宋军的反冲锋一时杀得乱了手脚,手忙脚乱之际,被宋军杀退。
辽军很快意识到己方人数占优,立刻稳住阵脚开始抵挡宋军的进攻,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尚晚,赵谌一直在把握的时间点,便是辽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之时,进攻不利,心浮气躁,心生畏惧之时赵谌带领禁卫军入奔流之势猛然杀入敌军之中,一时之间如同羊入虎口,辽军不断毙命当场。
赵谌手中早已换做长枪,强势大开大合,迎面的辽军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便感身上一凉,鲜血喷涌之际,才意识到死亡的降临,赵谌挥舞长枪,瞬间洞穿左右冲锋而来的辽军兵士胸膛,赵谌飞起一脚将逐渐冰冷的尸体踢开,长枪一横挡住迎面而来的众多兵刃,全力一甩,将周边辽军逼退。
赵谌的突出表现,立刻吸引了大量辽军的注意,但禁卫军的实力之强也不可小视,在赵谌拼杀之时,禁卫军也不断将周边的辽军歼灭,随着时间的推移,辽军人数越来越少,逐渐被宋军占据了绝对的战场优势。
当最后一个正面作战的辽军被斩杀之后,赵谌站在一边,手中握着长枪,身上满是辽军溅出的鲜血,赵谌目光淡然,远远的看着远方。
不一会儿,张越来到赵谌身边,抱拳道:“皇上,这些辽军伤兵倒也硬气,末将使了各种手段,还是不言不语,末将已经将其全部斩杀了。”
赵谌淡淡道:“不用问,其实是谁做的,朕心里有数,过不了多久,想必耶律大石便会领大军而来,有备无患,你速速下去安排斥候待命。”赵谌对张越下令道。
张越领命之后,前往兵士之中,让所有斥候待命,一些骑兵带着伤病也作为斥候一并调遣,赵谌的想法很简单,耶律大石拿这些敌视赵谌的势力作为试探的角色,成,便永除后患,不成,能顺手卖个人情,但此处偏僻,耶律大石完全有实力封住整个战场,将赵谌掩杀在此,这也就是赵谌令斥候待命的缘由。
张越上前问道:“皇上,现在我军该如何...”
赵谌看了看血腥的战场,淡淡道:“原地待命便是,但要切记,耶律大石前来之前,所有斥候必须分散出去,在周边待命。”
“遵命。”
当耶律大石带领兵士来到袭击赵谌之地时,顿时被现场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现在的宋军作战能力强悍,可以将金国击败,没想到辽国与宋朝已经有了如此大的悬殊,辽国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硬生生的被人数较少的宋军全部歼灭,耶律大石心中凄然,若是正面作战,辽军还有多少胜算。
耶律大石身边的许先生淡淡道:“谨慎应对,避免误会。”
耶律大石也明白许先生是劝他别做傻事,的确耶律大石在前来之前,满腔怒火,并非没有考虑过将赵谌掩杀在此地的想法,然后立即带领大军挥师秦凤城,但当看到宋军战斗力之强悍,若是被赵谌侥幸逃脱,那想必不久的将来,宋军便会兵临城下,到时候便是后悔莫及,辽国也有灭国之危。
并非耶律大石对辽军毫无信心,对于能将强悍女真人击败的宋军,早已在耶律大石心中逐渐产生了不可战胜的想法,潜意识总是可怕的,它会不知不觉影响人的思维和意识。
赵谌骑在马上,一手持枪,一手搭箭搭箭在手,当耶律大石靠近之时,赵谌忽然将长枪插入地面,弓箭射出,箭矢破空而来,将耶律大石手中马鞭射飞,跟随的辽军顿时大怒,接连请战,欲将赵谌剁成碎片。
耶律大石心中震惊,赵谌箭法旨准可谓百步穿杨,要是耶律大石见过花逢春,定然会感慨,世上还有谁能逃过死神的收割,赵谌在如此远的距离下拔箭而射,将策马快速移动中的耶律大石手中马鞭射飞,若是刚才一箭射得的是脑袋,想必此时耶律大石早已成为一具尸体。
耶律大石制止了手下兵士,冷眼看着周围策马徘徊的众多斥候,耶律大石完全将掩杀赵谌的计划放弃。
耶律大石笑容满面的上前道:“让赵兄受惊了,寡人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听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要偷袭你,便立刻带兵过来驰援,想不到宋军如此强悍,倒是在下多虑了。”
赵谌不动声色,将箭矢搭在弓弦之上,淡淡道:“多谢耶律兄,赎朕眼拙还以为赶来的是追击在下的宵小之辈,让耶律兄受惊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有一种相见泯恩仇的感觉,其实两人都是各怀鬼胎,豆浆对方视为威胁。
片刻之后,赵谌带领禁卫军徐徐撤去,一众辽军站立相送。
许先生附耳小声道:“此人不除,定为我大辽之祸患也,为今之计只有一法,请皇上圣断。”
耶律大石道:“但说无妨。”
许先生颇为冷淡的道:“蜀国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