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在山脊之间造成巨大的破坏,巨大的山石轰然下落,卷起漫天烟尘,面对自然之威,人总是渺小的,被巨石掩埋砸得粉碎,随着密集的霹雳炮火力,行义军伤亡惨重,也许以往的赵谌先会通过谈判解决借粮之事,但现在的赵谌并没有这份耐心,上来便是以雷霆之势逼迫行义军低头。
不消片刻,果然在一些山体高处,举起众多白色的旗帜,赵谌对身边兵士微微示意,立刻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策马朝着山峰而去,赵谌并不是想要将行义军完全剿灭,相信行义军军中也并非皆为十恶不赦之徒,赵谌前来攻打此处,也是逼不得已。
不断有兵士从碎石之中朗朗跄跄的走出,身形十分狼狈,大多数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慌失措,火器虽然行义军也见过,但如此强悍的火力实在是平生仅见,如同老天降下的惩罚一般,行义军兵士虽然有正规军的编制,但追溯起来还是土匪性质,若是i战场形势有利倒也有几分凶狠残忍,但一旦败北便是兵败如山倒。
数个时辰之后,双反刚坐在了谈判桌上,虽然时间紧迫,但赵谌依然要装出气定神闲的姿态来,否则在谈判桌上自然会很吃亏,赵谌先兵后礼,在谈判桌上争取了主动,行义军前来的乃是被朝廷册封为上将军的徐福,徐福从赵谌前来,便一直在观察赵谌,赵谌也不急躁,一时间谈判陷入了僵局。
最终还是徐福首先出言道:“各位远道而来,可否是把我军当成山匪了,还是我可以理解为贵军是有意挑衅,我乃是朝廷皇帝钦此的上将军,手下有十万精兵,本将心胸宽广,也不想过多计较,贵军只要给了几万两银子,此时就揭过不提,你看如何?”徐福也是自壮声势,整个行义军不足五万人,何来十万精兵,加上先前遭遇巨大的塌方与霹雳炮密集的火力,士气低迷,根本不足与战,徐福想要以此恐吓赵谌,让其尽早离开。
赵谌微微一笑,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之色,忽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徐福愣愣的看着赵谌,不知道这个神秘之人在打什么主意,赵谌走到门口忽然止步,淡淡道:“你回去吧,我给你一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我便用我的火炮,将你的山峰炸平,顺便一提,早晨我只是投入了五分之一的火炮,本想给你等一条活路,没想到哟需诶人总是不识时务。”
“等...等等,有是好商量啊,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呢。”徐福苦笑着道。
赵谌翻身回到了座位上,看着徐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来谈,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别忘了现实。”
徐福冷汗直流颤声道:“将军只管提,我行义军只要能办到的,但说无妨。”
“好,那上将军,我就不客气了,一日之内为我军筹集一万石粮食,七日之内有多少筹集多少。”赵谌双眼盯着徐福郑重道。
徐福一愣,本以为赵谌会所要钱财,徐福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没想到赵谌居然要筹集粮食,一万石粮食虽然不少,但对于行义军来说倒也不少,若是办事得力,跟这个神秘的年轻将军成为战略同盟,也许行义军真有一天可以走出大山,真正立足于世间。
徐福长时间的沉默,让赵谌以为徐福为难,心中一紧忍不住问道:“有困难?”
徐福想清楚了厉害,那么就以一万石粮食交一个朋友,也算稳赚的买卖,徐福抱拳道:“虽然一万石粮食不少,但我军倒也拿得出来,只是七日之内筹集最多的粮食,本将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保证什么。”
赵谌朝身边护卫点头,护卫立刻转身而出,不久之后,数箱金银被搬了进来,赵谌道:“粮食我也不会白拿,上将军只管去筹集,筹集到多少我赵谌都会全部收购。”
徐福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世上重名着实不少,此人自称赵谌,和当年那个力抗金人,降服西夏,吐蕃的太子赵谌居然同名同姓,居然也不怕被治罪,想必是自己听错了,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若是真是太子也不可能如此年轻。
徐福也没想到赵谌居然拿钱换物,看来并非贪婪之辈,看来往后大有合作的空间、
赵谌之所以在如此大的优势下和徐福以钱换物,一来赵谌的确不缺钱,二来赵谌不想节外生枝,凡事为人留一条后路,若是徐福破釜沉舟在粮食中下毒,到时候定然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赵谌也从来没有想过将行义军赶尽杀绝。
徐福对赵谌也是颇为感激,虽然前番行义军损失惨重,但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下,遣返的冲突和不愉快便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徐福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而赵谌急需粮食,可谓是各取所需,自然是一拍即合。
徐福的动作很快,不断有粮食从山中运了出来,赵谌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赵谌站在高坡之上向西边望去,华夏一片大好河山,需要被保卫和守护,而那京城的南宋朝廷,便是赵谌实现天下一统的最大阻碍。
赵谌留下数千兵力嘴直和帮助当地百姓外,自己带领大军急速朝着预定地点而去,而此时众多朝着京城汇集而来的大军已经逼近京城临安,尤其杨再兴率领的大军,正面与张俊的统领的朝廷禁军数次硬碰硬的大战,双方均有不小的损失。
张俊虽然陷害了岳飞,但自身并非弱手,从小家贫,无奈从军,从小兵做起,知道成为统领一方的大将,其中艰难可想而知,面对强悍的杨再兴,依然不落下风。
不过朝廷禁军远远不是戍边的秦凤军的对手,要不是张俊所带兵力差不多是杨再兴的两倍,定然不是现在且战且退的局面,杨再兴虽然兵力相较张俊较少,但杨再兴不论何时都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就如同一把尖刀,不断刺入张俊的军阵之中。
而防守另一边的刘士光,秦凤军前进多少距离,他就领军撤退多少距离,从来不喝秦凤军接触,秦凤军停滞不前,刘士光也下令就地驻扎,两军遥相相距数十里,可谓是鸡犬相闻,更是创造两军交战以来零伤亡的奇怪战局。
坐在大殿之上的赵构,满脸土色,赵谌忽然调集大军朝着临安而来,让赵构坐立不安,每夜噩梦连连,要是这样下去,不用赵谌攻上门来,赵构自己早已气绝身亡了。
满朝文武大气不敢出,若是此时惹怒了赵构,后果一定很严重。
忽然那一全身战甲的将领出列道:“末将张世杰有话要讲。”
赵构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张世杰直言。
张世杰道:“听闻此次赵谌率领数十万大军从三面围攻而来,口号是清君侧,复国威,末将有上中下三策,请皇上决断。”
赵构抬眼看了张世杰一眼,淡淡道:“接着说。”
“上策是先将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的文武抓起来问罪,赵谌定然吴理由攻打临安,皇上立刻下令,赵构前往前线继续攻伐金人,若是赵构不估此令,继续攻打临安,必然在道义上站不住脚,皇上可通告守卫临安周边的将领恪守本职,誓死抵抗,退后一步者立斩,定有奇效。”张世杰见赵构对自己所言的上策毫无兴趣,微微叹了口气。
张世杰继续道:“末将之中策便是放弃临安,皇上御驾亲征,集中全部优势兵力,全军击退其中一路,皇上御驾亲征,兵士自然舍命效死,并不是完全没有击退赵谌的可能,若是顺利击退赵谌一路后,寻机向南方转移。”
“说说下策。”赵构虽然对中策颇为心动,恨不得此时便上了战场将赵谌斩杀,但赵构这些年皇帝的生活,早已让当年那个敢只身赴金营,金人太子面前拉雕弓的赵构一去不复返了。
张世杰心中心灰意冷,声音低沉的道:“末将之下策便是趁着三路大军还未将临安包围,立刻从东方撤退,进入水路,可保一时平安。”
张世杰话音刚落,立刻有大臣出声叫好,夸赞张世杰下策之高明,那些华丽的赞美辞藻,在张世杰耳中全是刺痛人心的讽刺之言。
赵构与秦桧眼神略一交流,朗声道:“贼兵势大,临安并无天险可守,朕以为人存地失还可再次打回来,若是人失地存,天下便再无阻止赵谌贼子的可能了,赵谌此人想要谋夺皇位,朕决不能妥协,所以朕决定数日之后,从东路撤退,张世杰何在。”
“末将在。”
“朕命你为临安守备使,朕走后全权负责临安防务,人在城在,可别辜负朕一片期望,对了,张将军的家人朕会一并接走,免得张将军顾忌家人,无法放开手脚和秦凤军决一死战。”赵构原本土色的面容,看着张世杰时突然挂面了笑容。
张世杰捏紧了拳头,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