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下午时分,全军所有的兵士在校场集合,看着堆积如山的兵器和战甲,兵士之间也不禁颇为兴奋,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便是于自己相依为命的兵刃,现在换装,自然难掩心中的心情。
岳飞站在赵谌下手的位置,看着众多兵士未发一言, 找车拿上钱朗声道:“这些兵器造价极为昂贵,是我从后方订购的,所有费用从各位的饷银之中扣除,希望各位能够理解。”赵谌一挥手,早已在赵谌身边待命的惩戒营兵士依次将武器发到岳家军兵士手中。
赵谌话语一处,所有的兵士面面相觑, 赵谌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克扣兵士军饷,很多兵士恼怒之下,纷纷叫嚷起来,顿时场面有些乱哄哄的,赵谌上前怒道:“吵什么!若是不想作战,就给我立即离开,我大宋禁军不收废物。”
赵谌的话语,再一次将岳家军兵士的怒火点燃,一些兵士愤怒之下,将手中兵刃狠狠的摔在地上,双眼怒目而视的看着点将台上的赵谌,赵谌除了一脸冷淡的表情,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九子啊此时忽然有兵士的惊呼声传来,众兵将循声望去,原来摔在地上的兵刃早已断成两截,一些兵士用原来的兵刃砍向刚刚配发的战甲,看起来造型华丽的战甲如同支护的一般,顿时被撕裂,看得周围的兵士目瞪口呆,但很快便化为愤怒,怒吼着向赵谌声讨。
赵谌冷冷道:“怎么,想造反?军饷已经扣除,你们去留随心,本官绝不干涉。”说完冷然拂袖而去,岳飞手下的一众将领皆怒火中烧,看着离去的赵谌,恨不得上前将其斩杀,赵谌在经过岳飞等人时,故意挑衅的看了众人一眼。
时至傍晚,岳家军中共有五千七百人余人,脱离了队伍,岳飞亲自主持,将上路的盘缠送到每一个兵士的手中,若是家远的,还会多发一点钱财,很多岳家军老兵都是含着泪和岳飞辞别,岳飞也是好言相劝。
岳飞一下午都叫嚷着要去斩了赵谌,最终被岳飞关了禁闭,岳飞的行为让手下将官十分诧异,这绝不是岳飞的风格,但想到吴秀乃是监军,官大一级压死人,岳飞的苦衷众多兵士还是可以理解,所以不少人虽然气愤,但还是留了下来,岳家军就如同家一般,若是离开了这里,天下之大,真无容身之地,赵谌的行为倒是很快落入不少有心人的眼中,夜晚时分,数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悄然离开了岳家军驻地。
赵谌手持酒壶,坐在山坡之上,花逢春直挺挺的站在身后,两眼紧紧的盯着远去的黑衣人,赵谌猛灌了一口酒,好似自言自语的道:“这坏人着实不好当啊。”赵谌的言语之中颇为自嘲,同时也有一丝落寞。
花逢春道:“将军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们很快会明白将军的苦心。”
赵谌微笑道:“希望如此。”
第二日一早,那些离开的黑衣人皆早早赶回,看来不远处,定然有负责接头的人员,赵谌从山坡之上站了起来,朝着军营而去,花逢春紧跟在后。
赵谌如此做,是早已知道,赵构定然早已在岳家军中潜伏细作,赵谌如此明目张胆,便是做给赵构看的,虽然古代帝王厌恶贪污的官员,但更为忌惮没有‘不良爱好’的将官,原因很简单,没有弱点的人无法被控制,皇帝决不允许身边有无法控制的人,赵谌虽然贪婪,很快定然会受到朝廷的惩处,但在赵构心中反而会更加信任赵谌。
而岳飞则不同,既不近女色,不贪污,不受贿,爱民如子,体恤兵士,这样的人在赵构眼中反而是最大的敌人,一个没有欲望的人,那么再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才恩呢该吸引这样的人,何况这些年岳飞独自发展,赵构为了鼓舞岳飞的作战勇敢,和表现大度和信任,一直未曾向岳家军派遣监军,但在不知不觉之中,岳飞整合了义军,伪齐军,山贼,各自为战的朝廷禁军等部队,数年之间发展到了足以威胁朝廷社稷的地步。
而最让赵构担心的是,岳飞曾言,要攻破金都,接二圣南方,如此言论赵构怎么可能还能容下岳飞,只是此时金兵进攻愈发猛烈,赵构无人可用之下,唯有启用岳飞,但当金兵败退的那一天,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的一天。
果然赵谌公然贪污军饷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赵构耳中,赵构在朝堂之上对赵谌一番斥责,一众大臣皆不敢多言,一些溜须拍马之辈,立刻陈述监军吴秀的种种不是,但一些官场老臣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皇帝有时候呵斥的人并不是真正想要惩处的人,皇帝夸奖的人很多时候便是离斩首不远。
周沟呵斥了半天,见已经起到了效果,补充吴秀的种种不易,当朝宣布吴秀官降一级,罚俸禄一年,宣旨的队伍再次出发,朝着鄂州之地而去。
赵谌为岳家军送行,此次面对的金兵并不是主力,赵谌并不担心岳家军无法应付,那些劣质的武器统统被岳家军兵士丢在了营寨门口,当然赵谌依然还是将军饷全部克扣了下来,当朝廷负责宣旨的队伍到达鄂州之地之后,赵谌发现此次前来的依然是上次的熟人,形式一般的宣旨,赵谌结果圣旨的同时,手中很自然孝敬了十万两的银票。
宣旨的队伍并未停留,很快离开了军营,这里的环境对于娇生惯养的传旨队伍来说,如同地狱一般,赵谌也得知了赵构明面上的呵斥,其实在密旨之中对赵谌多有褒奖,所有克扣的军费饷银,都算做赵谌的个人赏赐。
赵谌知道这些日子一直以来的作为,得到了赵构的信任,接下来便是祝岳飞更好的发展,尽快取得对金作战的胜利,只有如此,赵构才会对岳飞下手,而赵谌也有机会从中找到机会,重新夺回皇位,正在赵谌思索之时,忽然那一兵士带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见到赵谌立即跪拜道:“禀告太子,应天府有动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