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突然洞开,让赵谌始料未及,这是否是金人的陷阱,赵谌不得而知,但此时前军已经攻入,就算是金兵的诱敌之计,赵谌也只能随机应变,带领大军冲入健康城中,赵谌取来武器,带领中军朝着健康城而去,赵谌眼中满是急切,要尽快赶到建康城,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在建康城中,大量涌入的宋军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的与金人拼杀,对于攻城部队而言,冲破敌军的防守乃是莫大的鼓舞,虽然城门被攻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并不妨碍对宋军时期的提升,而金兵城门被破,对士气的打击极为巨大,不少金兵且战且退,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宋军一路冲杀,很快遇到了很多身着金兵军服,但手臂之上和头上都绑着红带的汉人军士,正在与数十倍的金军作战,苦苦支撑之下,不断被金兵围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汉人打开了城门,宋军兵士并未多做犹豫,朝着金兵冲杀而去,一头戴红带的汉军将领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大胆,若是宋军并未全力进攻,或是宋军小心谨慎,怀疑这是金兵设下的陷阱,他们这几百人定然一个都活不下来。
但此时不是道谢的时候,全力击破金兵才是当务之急,带领着宋军,朝着金兵驻扎之地冲杀而去,擒贼先擒王,只要诛杀了金兵将领,剩下的金兵自然掀不起多大风浪。
宋军的战意盎然,越战越是斗志高昂,反观金兵,城门失守,兵败如山倒,虽然金兵人数不少,战斗力也纪委顽强,但在此时此刻的宋军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当赵谌带领中军冲入城池之后,除了零星的战斗外,主力先锋前军早已不知去向,但地上流淌的鲜血,堆积的尸体为赵谌指明了宋军前进的方向,赵谌下令一部分兵力防守城池外,带着其余兵力朝着内城冲去,赵谌越走越是安心,金兵明显是仓皇逃窜,地上的尸体大多数乃是金兵,明显在撤退中并未抵抗,而是一路疲于奔命。
以这样惨重的代价诱使宋军,金人绝不会如此,这跟金人的社会构成有关,若是牺牲某一部族太多,恐怕金人皇帝便坐不稳,会受到众多部落的疏远,甚至战争,所以一般在战场之上,金兵很少做出牺牲自己兵士的事情。
赵谌一路之上不断分派兵士守住重要路段,就算金人想要绝地反击,也再也没有机会,只是赵谌心中一直在好奇,建康的城门为何会突然打开,这一行动最少挽救了数千攻城兵士的性命,赵谌苦思之后并无答案,只能将疑问埋在心里,想必稍后便能见分晓。
赵谌忽然驻足,远远看去宋军正在全力攻打一处府邸,想必这便是金人建康守将的住地,赵谌对身边兵士道:“传我将领,将城头的霹雳跑车搬运一些过来,速度要快。”
赵谌早已注意到一群混在宋军之中的‘金兵’,这些金兵都是汉人长相,头绑红带,臂膀之上缠着红带,极为明显,赵谌若有所思,想必是这些人打开了城门,但这些人想要得到什么,这才是赵谌所要关注的问题,若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有开城之功,但赵谌绝不会允许有威胁建康安危的势力存在。
赵谌快步上前,制止了宋军的进攻,负责防守府邸的金兵极为顽强,借助地形优势,在极好的配合下,将冲入府邸的宋军斩杀,地上早已堆积了不少宋军尸体。
那带领宋军到此的‘金军’将领,在周围偏将的解说下,急忙上前见礼,赵谌虽然若有所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谌也是上前抱拳见礼。
“吴将军,多谢你们...太...子...殿下,真的是您吗,末将是张越啊!”此人后退一步,先是满脸惊愕,后颇为激动的道,说着跪地而拜。
赵谌眉头一皱,急忙站到一边,避开了张越的跪拜大礼,若是拜错了人,实在尴尬,赵谌可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当然除了金人的。
赵谌急忙上前将张越扶起,道:“张将军,你了能认错人了,在下吴秀,乃是惩戒营领军之将,领游击将军之职,不过并不知道现在朝廷是否还承认惩戒营。”赵谌对张越道,只是后面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无奈。
张越起身看到了赵谌的眼神,心中会意,看来此事现在不便面谈,张越忽然大笑道:“一时之间看错了人,吴将军你可是占了老大一个便宜,此事之后可要请我喝酒才是。”
赵谌微笑道:“这是自然。”
两人说话之间,从城门拆卸而来的霹雳炮也被运来,负责使炮的兵士对准金人府邸,赵谌微微点头,霹雳炮怒吼之下,巨大的火焰从府邸之中炸裂开来,金人的血肉之躯哪里能阻挡,霹雳炮的巨大威力,在爆炸之中被炸得粉碎,巨大的爆炸声持续响起,浓烟滚滚的金人府邸之中突然出现请降的金兵。
有偏将上前询问赵谌的决断,赵谌淡淡道:“金人是如何对我宋人的,我们便如何对他们。”
那偏将会意,箭矢横飞之下,一众投降的金人皆倒在血泊之中,一些尚未死去,惨叫哀嚎着的金兵,被上前的宋军补上一刀,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而金军将领早已死在霹雳炮的轰击下,随着金军将领的死亡,城中的金兵反抗的越来越少,不过赵谌并不留俘虏,所有投降的金兵一概斩首,若是敢抵抗的皆砍去手脚,挂在城头之上,战斗之后,数百断手断脚的金兵被悬挂于城门之上,当地的宋人百姓皆拿着石块投掷而去,但这点疼痛对于金兵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但赵谌很快面临一个大问题,建康城中有数万金人的家眷,如何对待这些俘虏,一时之间成了敏感的话题,此时建康当地的官员突然冒了出来,开始对宋军指手画脚,说宋军破坏城市,致使百姓多有死伤云云,赵谌虽然心中不耐,但对此人并无多少办法。
此人乃是朝中重臣的独生子,若是一个不少,很有可能把惩戒营定义为反贼,那以前做过的种种的功绩,便会被全部抹杀,赵谌也许自己并不在乎,但并不是所有惩戒营的兵士都愿意变成反贼,让家人跟着蒙羞,何况尊师周侗曾和赵谌谈心,言语之中对朝廷多有眷恋,也难怪如此,周侗原先乃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并未言明,赵谌也知道周侗希望赵谌将来为朝廷多做贡献,如此教导几乎对其所有的徒弟都是如此,卢俊义,林冲都受到这样的教导,可惜最终被逼上梁山,与朝廷决裂。
其实岳飞后来被杀,并非岳飞无法反抗,而是赵谌心中满含报国之情,师父周侗的影响也是岳飞并未反抗的缘由之一。
失去记忆后的赵谌,化名吴秀,心中同样有一颗报国之心,何况现在手下的两万余惩戒营兵士,赵谌需要为他们考虑,一番言语之下,赵谌很快明白了建康原宋朝官员的意思,便是将这些俘虏押送回京,换取身在五国城的二圣。
而赵谌很快发现,惩戒营众多兵士对金人的仇恨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尤其河北义军,深受金人的屠戮,要不是惩戒营军法森严,恐怕早有兵士前去屠杀金人百姓,赵谌现在要考虑的是或失去朝廷的信任,或失去军心。
赵谌面前的宋朝官员依然在滔滔不绝,赵谌忽然占了起来,顺手将手边茶碗丢在此人的脸上,滚烫的茶水顿时让此人惨叫出声,赵谌冷冷道:“将其拖下去斩首示众,让所有人看看和金人媾和的下场,传我军令,所有惩戒营在校场集合。”
赵谌已经有了决断,军心乃立命之本,失去了朝廷,只要手中有兵,可以继续和金人作战,若是失去了手下兵士,就算身居三公,又有何用,赵谌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所有惩戒营兵士聚拢在校场之上,看上去密密麻麻,但队伍严整,看不出散乱的样子。
赵谌沉声道:“今天曾有一个重要的决定困扰着我,那便是决定一万余金人百姓的生死存亡,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家人,有朋友在与金人的作战中牺牲,恨不得同样手刃他们的亲人,朋友,我曾经扪心自问,倒地该如何决断,但我很快发现,这些俘虏很快变成了政治的交换品,也许很快我们惩戒营便会成为朝廷口中的反贼,也许会有很多军队为了立功来围剿我们,我吴秀不怕,希望你们和我一同面对,所以本将决定,一万俘虏一个不留,全部斩杀,金人该血债血偿,拿出你们的刀枪,为曾经倒下的亲人战友报仇,杀光他们。”
所有的兵士激动的大喊之下,抽出兵刃朝着关押金俘的营寨冲去,一时之间,关押金人的集中营中,哭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赤红着双眼的宋军毫无怜悯,疯狂的屠杀着手误寸铁的金国百姓,血债血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