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帛跟自己说过陆止最近在调查沈光为的事情之后, 霍淮北决定先给沈之南打个电话。
上次沈光为来找自己, 霍淮北把他轰走之后,就忘记再跟沈之南说这件事了。
他还没有跟沈之南好好说过这件事, 也不知道这个沈光为和沈之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霍淮北就拨通了沈之南的电话,沈之南很快就接通了,只是电话那边的气息不稳听起来有些喘, 让人有些遐想。
“沈之南...?”霍淮北有些迟疑。
“是我, ”沈之南气息不稳, 喘着回答,“有事吗?”
沈之南这几天一直跟柯钧介在公司的练习室里练习,现在大提琴演奏的部分已经差不多了, 问题就是副歌部分和舞蹈部分。
虽然这个公路歌演稍微带一点点玩票性质,但是无论是柯钧介还是沈之南, 对待每件事情都是很认真的人,所以他们两个都在很严格的要求自己。
柯钧介是演员, 同样沈之南也是演员, 其实只要表演的不是特别糟糕大多数粉丝还是会夸的, 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
但是在排练的过程中, 沈之南和柯钧介没有一个人敷衍了事, 虽然训练强度不大但是沈之南和柯钧介每次都训练到起满头大汗。
这几天的训练下来,沈之南能感受到柯钧介看自己的眼光又变了几分。
接到霍淮北电话的时候,沈之南刚练完舞坐在地上擦汗喝水,顺手就接了起来。
“外卖?”柯钧介对着镜子纠正自己的动作, 头都没回开口问沈之南。
距离演出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们有的时候就会在练习室里吃中午饭,所以经常订外卖。
“不是,”沈之南冲着柯钧介摇头,“我朋友。”
霍淮北敏锐地察觉到沈之南那边有一个陌生的男音。
轻微的喘息声,还有陌生的男音。
霍淮北顿时紧张了起来,追问道:“谁在你身边?”
“过两天,我跟朋友有个合作舞台,”沈之南没说的那么清楚,“所以在一起排练。”
“你过两天有个演出?”霍淮北声音猛地拔高了。
“对。”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怎么不邀请我?”醋意一下子就漫上了霍淮北的心头,“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要来吗?”
沈之南顿了顿,朝着柯钧介轻声开口,“有票吗”
“有。”柯钧介点头。
“过两天我给你送几张票过去啊,”沈之南安抚霍淮北,“你到时候跟陈秉帛什么的一块过来玩。”
沈之南说要给他送票,霍淮北才稍稍满意了一点。
满意了之后霍淮北才想到了打电话的正题,“之前有个自称你爸的人过来找过我一次。”
沈之南沉默了一下,沈光为竟然去找过霍淮北?
“他是不是找你要钱去了?”沈之南一下就想到了沈光为的目的。
“对,”霍淮北紧跟着一句,“但是我没给。”
“没给就好。”沈之南在想,如果霍淮北真的给了他钱,自己就把钱还给霍淮北,但是霍淮北还没那么傻。
“你...跟你爸有什么矛盾吗?”
沈之南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霍淮北怕自己这样问会让沈之南感到不舒服,“你爸...好像跟陆止有什么联系,好像对你不利。”
沈之南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练舞的柯钧介,站了起来推开门走到了走廊最外边的厕所里。
“严格意义上来说,”沈之南对着那头的霍淮北开口,“他不算我的父亲,我小时候他因为躲赌债就跑了,留下我妈和我。”
“我小的时候他其实也没尽父亲和丈夫的义务,有的时候还家暴,”沈之南声音平静,“后来我当明星之后,他找到我让我赡养他,我每个月给他生活费,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但是最近又来找我一次是因为他又赌了,让我帮忙还债。”
“因为我没给所以才想到找你的,对不起。”沈之南跟霍淮北道歉。
说完这些话,沈之南有些疲惫,他没想到人的底线能沦陷成这样,因为自己没给他钱,他还要连累身边的人。
霍淮北听完沈之南刚才的话喉咙发紧,沈之南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不把那些当回事。霍淮北却心疼无比。
“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霍淮北声音发紧,“我会让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从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站在居民楼前。
“是这里吗?”霍淮北看着这栋有些破旧斑驳的楼,开口问。
“对。”李霖点点头,“沈光为就住这里。”
“走吧。”霍淮北迈着长腿走进了居民楼。
这栋居民楼连电梯都没有,幸亏沈光为住的楼层不高,李霖在前面领着路,走了没几层他就停在了一个门牌号前。
“霍总,就是这里了。”李霖说着,敲了敲门。
可能是因为还了债,不怕讨债的再找上门来,沈光为开门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当他开门看见两个表情严肃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关门已经晚了。
李霖一把抓住沈光为打算把门拍上的手,带着霍淮北进了屋。
“你是...”沈光为看清了霍淮北的脸,“你是霍淮北?”
“我是,”霍淮北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见屋里脏乱的样子有些嫌弃地皱了一下眉,“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吧。”
“我...”沈光为开始装傻,“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李霖拽着他的手用了用力,“别嘴硬。”
“前几天陆止找你干什么?”霍淮北直奔主题。
“陆止...”沈光为这次真的不是装傻,“陆止是谁?”
“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拖到酒吧后面那个人,”霍淮北没了耐心,“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沈光为欲哭无泪,“我知道这个人,他上次把我绑架到酒吧后边,但是说的是第二天派人来找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来找我啊,我真的没有干什么。”
霍淮北想了起来,陈秉帛说自己在陆止家住了几天拖住了陆止没让他过来,难道陆止真的没过来?就算陈秉帛走了之后也没过来?
“那陆止找你干什么?”
“找我...要点东西,”沈光为没有说的那么明。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霍淮北轻嗤了一声。
沈光为尴尬地笑了笑索性不装了,“之前我跟沈之南打电话,他说不给我钱,然后我录音了。”
听到沈光为还有录音,霍淮北冷眸微眯,凌厉地看着沈光为,嗓音里泛着寒意:“录音呢?”
“我卖了。”看着霍淮北突然变化的气场,沈光为嘴角一僵。
霍淮北的眸子漆黑慑人,“第二天陆止不是没有过来吗?”
“他是没来...”沈光为哆哆嗦嗦,“但是别...别人来了...”
“别人?”霍淮北骤然一愣。
“我也不认识啊,”沈光为快要受不了了,“我是真的不认识,这几天讨债的找我,那个什么陆止找我,另一拨人找我,你又找我,我真的受不了啊。”
“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沈光为声音颤抖,“谁能给我钱让我还债我就卖给谁了,陆止没来,我没有办法,就卖给那个人了。”
“你们别再为难我了。”沈光为就差跪在地上告饶了,“你们放过我吧,我手里现在也没有录音了。”
霍淮北看着沈光为垂眼冷笑,“我告诉你,放过你,不可能。”
“你自己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霍淮北目光如钩,盯着沈光为“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吗?”
“活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配吗?”霍淮北冷笑,“不配当一个丈夫,不配当父亲,甚至不配做人。”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沈光为想反驳,支支吾吾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别找借口了,看着挺可笑的,”霍淮北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只丢下了一句话,“你等着吧,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一栋大楼的办公室里,霍启经坐在办公椅上把玩着手里的u盘,脸上勾起的笑容十分肆意。
一阵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到近传了过来,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如果仔细看脸的话,会发现她和陆止有几分相似。
“老公,”陆琪扭着身子径直坐到了霍启经的身上,来回蹭着,“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宝贝。”霍启经抬起陆琪的下巴,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
“你想好怎么对付霍淮北了吗?”陆琪的手攀上霍启经的脖子,声音粘腻,“对付完霍淮北,你可承诺我了要把那个杂.种也搞死的。”
“会的,会的,”霍启经安抚性地拍了拍陆琪的背,“宝贝,等我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帮你对付陆止的。”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陆止撅了撅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一个小三生的儿子,凭什么姓陆,凭什么在我们家公司占位置,他就该死我看见他就不舒服。”
听着陆琪嘴里说出的话,霍启经轻微地皱了一下眉,闪过一抹嫌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宝贝,不要急,”霍启经捏了捏陆琪的脸,声音透着阴冷,“我想对付的人,你想对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