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少龙来了电话,称让张扬晚上八点,到锦江宾馆楼下等电话通知,而且还特别声称,他只需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就行,也许是一晚,也许是几个小时,总之不会时间太长。
至于谷胖子那边如何动作,与谢老四之间又是怎么争斗,谷少龙没有说,张扬也没问。
张扬也简略的告诉了樊刚与张自强发生在中海的事儿,以及谢老四与谷胖子之间的恩怨,二人听过之后,就都埋怨张扬不该再掺与到这种黑社会的纷争之中,他张扬现在也不缺钱,没有必要再继续走老路,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一个弄不好,张扬就有可能折进去。
张扬知道两位老大哥是好心,所以点头承诺,下不为例,只此一次。
由于晚上还有正事要办,所以三人晚上并没有喝酒,七点多吃过饭,就早早的把车开到了锦江宾馆附近等电话。
晚上七点五十几分,谷胖子穿着大裤头,带着佳美和两个孩子下了楼,似乎是要散步,并没有什么人跟着,远处的张扬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个时候,谷少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张哥,你看到我爸下楼了吧?待会我爸会上一辆商务车,你跟在后面就行。”
“好。”
片刻之后,果然,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拉开车门,谷胖子抱着孩子直接坐了上去,倒是那个佳美,似乎有些犹豫,也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商务车吓了一大跳。
不过她还是跟着上了车,然后商务车就一路向东驶去。
樊刚看着前面的商务车,道:“按理说,那个什么谢老四应该在附近盯稍,也不知这谷胖子玩的是什么袖里乾坤之术啊?”
“谢老四不简单,谷胖子又何尝简单得了?”张自强分析道:“当年那个谢老四主被谷胖子阴了一次,阴得他蹲了二十年的大牢,这谷胖子如果要没点手腕,怎么能在中海那地界混得风生水起?”
张扬笑道:“我在考虑那个谢老四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动手。”
“我想应该是意外事故,要不然不会弄到这四川来。”樊刚分析道。
“意外事故?怎么说?”张扬不解道。
“这个说不准。”樊刚摇了摇头,又道:“从那个女人犹豫的表情来看,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内情,但我相信,她绝对不会知道谢老四要杀她的老公和孩子,所以她应该被蒙蔽了。”
“现在他谷胖子在明,谢老四在暗,所以他谷胖子要想赢,就得出奇兵,出险招,我也很好奇这谷胖子该怎么办呢。”樊刚就笑了起来,因为他感觉这谷胖子既然敢来成都,就说明有必胜的把握。
前面的商务车七拐八拐,而后在青羊路口停了下来,同时,谢老四跳下车,对着远远跟在后面的路虎招了招手。
显然,他猜到了后面跟着的路虎,就是张扬。
“大波,啥也不说了,你的车借我用用,然后跟着车上几位兄弟,跟着你二嫂他们离开,孩子就交给你了,日后我谷大龙必有厚报,你们先走吧!”谷胖子看样子有点急,而且看样子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那行,车上还有我两个兄弟,让他们先跟着你,也都是好手。”张扬不再多问,他看到谷胖子似乎有些紧张。
“谢了!”谷胖子打开路虎车门就钻了进去,樊钢拿起手机对着张扬比划了一下,示意电话联系。
路虎车调头,急驰而去,而张扬也上了商务车。
商务车上,佳美在哭,两个孩子也都困了,竟然睡着了,同时司机和副驾驶上有两个壮汉,后座上也有两个壮汉。
“嗨,哥们儿也是中海来的?”张扬一上车,副驾驶上的装汉就回过头,对着张扬友好一笑,这壮汉三十左右,挎着一包,短袖T恤,寸头。
“嗯。”张扬笑着点头:“哥们儿贵姓。”
“免贵姓高,叫我老五就成,谷老板出手大方,人不错。”高老五赞了谷胖子一句,显然,谷胖子应该给他们钱了。
“咱们要去哪?”张扬问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谷老板大手笔啊。”这高老五叹道:“我三年前跟我哥去中海见过谷老板一次,那时候谷老板就是一条龙服务,和这种人打交道,就是一舒心。”
这个时候,那个佳美还在低声哭呢,而高老五也似乎被这佳美哭得烦了,气得骂道:“别他妈的哭了,赶紧闭嘴,就你这种女人,就应该剁掉喂狗,你他妈的连自已男人和孩子都想弄死,真他妈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没想害大龙啊,我没想害我的孩子啊。”佳美一个劲的摇头,看样子也真被樊刚猜对了,这佳美蒙在鼓里呢。
“你是他妈的没想害啊,但你受别人蛊惑,让你男人和孩子陪你来这旅游,你就是害他们,你不知道别人要在成都干掉你老公和孩子呀?真他妈的蠢!”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的,玲玲只说带我们去青羊宫,那里有一个老道士会‘赐符’,戴上那道符,家人平安,也会旺财,所以我才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有人要害大龙和孩子的。”
“算了,和你说不通,你他妈的赶紧闭嘴,不许再哭了啊。”高老五瞪了佳美一眼后,又看着张扬道:“谷老板什么世面没见过?有人要害他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而且几天前就派人和我大哥接上了头,并且守在机场,终于在昨天,发现了那些中海来的人,他们以为算计到了谷老板,但其实被谷老板给算计了,还有她说的那个什么玲玲和他老公,现在恐怕早就被谷老板的人制伏了。而谷老板刚才也是和我哥见面去了,今天晚上,把那些中海来的,全都包饺子。”
听到高老五的话后,张扬恍然大悟,合着谷胖子在成都有认识人,并且提前就派人到机场监视去了,比谢老四他们来得还要早。
汽车七拐八拐的去了一个汽车修理厂,在成都郊区,厂区面积非常大,厂区外面是一条河,类似护城河的那种河,厂区里面停着的车也全都是报废的。虽然是晚上了,但这汽修厂还在作业,起重机吊起巨铁石,嗡鸣的在砸着那些报废的汽车,而且一砸一个扁。
高老五几人分别抱着孩子,架着佳美,把她们娘仨个关于了一间办公室之中,佳美的电话早就被收了,那办公室也只有一张床,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几人就坐在了外面,厂区里的几个工人扛来了啤酒和吃食,张扬就和他们喝上了。
这高老五不用说,成都当地的地头蛇,而且这汽修厂里面全是他的人,看到他时都叫五哥。
“小张,以后你在成都有什么麻烦的话,直接找我,五哥别的不敢说,道上头头脑脑,多多少少会给五哥几分面子,以后互相照应,多个朋友多条路。”高老五很会说,很能说,也很擅于交际。
“那行,以后免不了有麻烦五哥的地方,敬你!”张扬倒也干脆,举起杯就一饮而尽,他以前也在道上混的,知道怎么和这些人交往。
“我哥他们那边也应该完事了,一会就都过来了。”高老五与张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据我所知,那边的人也都是好手的,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张扬分析道。
“嘿,也许在中海可能不简单,但到了成都,就是到咱家了啊,几个不入流的混混而已,我哥有分寸,兵不血刃都能把他们包饺子!”
张扬心里苦笑,也不知高老五他哥是何方神圣,听着似乎无所不能一样。
果然,就在张扬和高老五喝了两瓶啤酒之后,汽修厂外面来了四辆车,其中一辆竟然还是那种厢柜式的货车,有一辆轿子,另外一辆是面包车,而另外一辆,就是樊刚那辆路虎了。
张扬和高老五等人全都站了起来。
开在最前面的轿子停车之后,谷胖子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就一起下车,那五十几岁的中年人穿的是唐装,半袖式的,手上戴着个碧玉戒指,还杵着拐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打眼一看之时,像个学者教授一样。
“散了,都散了,散工吧,老五,留下两个,其余的都回市里吃夜宵。”这人一下车,就立即命令所有人散去,满嘴川味,当地口音。
“啊,赶紧散了,都走了,都走了!”高老五显然知道他哥要干什么,所以马上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两个就行。
汽修厂的工人们果然停工,三三两两的上车离去,而这时候谷胖子也来到了张扬身边,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大波子,你那两位哥哥不错,真不错,不过你们也先走吧,事情非常顺利,我本以为最快也要明天呢,回头电话开着,我请你们吃饭。”
“那行,谷哥,我们就先走!”张扬瞥了一眼那个厢式货柜车,此时那高老五正带着两个人,还有谷胖子的几个手下,打开货柜门,往下抬人呢!
张扬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些人想干什么,但一句话也不多说,立即上了路虎,快速离开。
而张扬一上车,张自强就嚷嚷起来道:“扬子,知道那个杵拐的是谁不?高言,绰号高阎王,成都非常有名的大哥,有着袍哥之称的大哥。”
而樊刚也说道:“这高阎王历害,那谷胖子也历害,竟然兵不血刃就把那谢老四一行制服了!”
“怎么兵不血刃的?”张扬不免好奇起来。
樊刚苦笑道:“谷胖子说,谢老四他们下了飞机,上的出租车是高阎王的人,入住的宾馆也是高阎王开的,今天晚上谷胖子一到,人家高阎王为了还谷胖子的什么人情,就在谢老四他们的酒水和菜里下了药,吃完饭,谢老四他们都睡觉了,我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从楼下往下抬人了。真他妈的狠啊,高阎王,高阎王,名不虚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