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吧。”
只要不守着员工,萨拉娜对高飞总是缺少该有的尊重。
当然了,兔子也是员工之一,但却被萨拉娜直接忽视了。
高飞摇了摇头:“等到了德才那儿再说,这事对我很重要,我得单独跟你说。”
装做向外看风景的兔子,听到这儿后扭头看向萨拉娜,还挤了挤眼睛。
兔子早就看出萨拉娜对飞哥有那种想法了,其实萨拉娜也从来没掩饰过,蒙古女人就这样,喜欢哪一个男人才不会藏在心里呢。
兔子刚挤了挤眼睛,后脑勺上就被抽了下,高飞骂道:“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起下三滥的想法了吧?”
“哪有,我就是眼睛痒。”
兔子很委屈的样子,心里却很爽:飞哥对我越随便,就证明他越把我当自己人了。唉,可惜,还是没能保住集团。这些汉人真是诡计多端,抢人东西都不带半点暴力的,这要是在伐南县早己把人脑子揍出来了。
高飞重新开辟的中草药基地,就在原基地的正东方向,足有二十多公里,不过基地规模也比老基地大了几倍。
这边基地启动的虽然晚,可李德才手里握有大笔的资金,遇到啥困难只管用钱砸,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让基地起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这是高飞嘱咐李德才的。
所以,靠着无与伦比的金钱攻势,李德才现在可谓是大杀四方,无人可敌,短短半个月的工夫,基地就初见规模了。
高飞驾车赶到时,已经更名为南部工业园的基地门口,正停着几辆卡车,上面全是彩钢瓦,钢结构架梁和泡沫等东西,这些都是用来搞大棚的建筑材料。
滴滴——按了下车喇叭,高飞正要拐进门口时,却看到有人在门口拉扯什么,接着有个人就像风筝那样,嗖地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了车前的路上。
高飞连忙踩下了刹车,又按了喇叭。
“叫,鬼叫什么呀叫!”
那个被摔的呲牙咧嘴的家伙,扶着车头站起来,刚骂了一句却又狂喜:“啊,飞哥,你来了!”
这个被人当做风筝扔出来的人,原来是李德才。
“咦,这谁啊,敢在这儿惹事?”
高飞也认出李德才来了,有些奇怪的赶紧打开车门下车,向门口内看去——又一个人从那边飞了过来,不过却没有像李德才那样被人直接摔在地上,眼看屁股就要找地,这人左手飞快的在地上一按,身子借势腾空而起。
此人身材高挑,一头秀发飘扬,杏眼圆睁粉脸带煞,却是已经被李德才祸害了的城阳。
城阳曾经是安归教东宫辖下青瓷院的青瓷十二钗之首,武力值可不是李德才这种半吊水平能比得上的,现在她都被人摔出来了,足以证明闹事的人多厉害。
城阳刚要弹身跃起,却又噗通一声的蹲坐在了地上。
原来,那个把她摔出来的人,看出她要比李德才厉害很多,所以用了巧劲——等城阳左手着地,以为她自己可以弹身跃起时,那股子滞留在她身上的劲道才发威,让她不得不乖乖蹲坐在地上。
“咦,厉害。”
高飞再次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门内,却又随即苦笑了声,攥起的拳头松了开来。
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兔子却不知道咋回事,他只看到了李德才两口子被人扔出来了(因为工作关系,他和李德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混熟了,并因此惺惺惜惺惺),再加上无敌于天下的飞哥就竖在这儿,此时不展现一下勇猛,更待何时?
哇呀怪叫一声,兔子就向那个摔出城阳的高个子丑女人扑了上去。
高飞连忙喝止:“兔子,回来!”
“待俺搞定这恶婆娘再说——哎哟!”
勇猛扑上去的兔子,一记冲天炮砸向丑女人的面孔,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有股子大力迎面袭来,他自己就像风筝那样,被嗖地刮了出去。
等他惊呼声落下时,才发现自己摔到旁边泄洪沟里面去了,小石头咯的屁股很疼。
“萨拉娜,收起你的刀子!”
看到蒙古女人亮出刀子红着眼的要前仆后继,高飞连忙拉住她,把她扒拉到了一边,对那个丑女人说:“您老人家怎么大驾光临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句。”
正要群起而殴之的李德才等人,听高飞这样说后,立即意识到丑女人认识他了。
莫邪征东站在门口,冷冷扫了李德才等人一眼,看向高飞后,眼神才迅速变暖,淡淡的说:“这些人就是你赖以使唤的手下?除了那几个女孩子还算灵敏外,其他的都是废物。”
高飞这才发现,门内地上还躺着几个女孩子,正是城阳那些姐妹。
守着飞哥被一个丑女人骂做废物,最近自觉很有几分成功者的李德才很不服气,张嘴要说什么,却被高飞抬手捂住了嘴巴,推到了一边:“不想残废的话就滚一边去,忙你自己的事。”
李德才咧了咧嘴,不敢再说什么了,揉着屁股小声嘟囔着什么,却没有离开。
“走吧,去里面坐。”
高飞指了指门后的传达室。
传达室是新建的,板房,不过也有空调电视饮水机等东西,窗明几净的很不错。
连一个传达室都搞的这样舒服,怪不得大家都愿意跟着飞哥混。
莫邪征东嗯了一身,跟在高飞后面走进了传达室。
“喝水吧,不知道有没有茶叶。”
高飞拿纸杯接了杯水,递给了莫邪征东。
莫邪征东接过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来回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高飞坐在她对面椅子上:“陈果果呢,你为难她了?”
莫邪征东垂下眼帘,答非所问:“高飞,跟我回楼兰吧。”
不等高飞说什么,她又接着说:“开始时,我还没觉得你在外面有多么好,但就在刚才,你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为讨好你要为难我时,我才忽然感觉到,你肯定很享受当前这种生活。再说了,安归王也围着你转——你在外面呆的越久了,就越不愿意跟我去地下楼兰了。”
高飞喝了口水,语气平淡的说:“如果我不跟你走呢,你是不是就要用强?”
莫邪征东先是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在我没有油尽灯枯之前,我是不会对你用强的。”
“你想带我走?”
高飞笑了:“无论去哪儿,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要带着我?”
莫邪征东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复杂,低声说:“我越来越发现,我已经放不下你了。在你出来的这段时间内,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就安静的躺在我身边。你在那边养伤的这段时间内,绝对是我短暂生命中最幸福的时侯了。”
莫邪征东没有撒谎,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她是没有颜面对高飞说出这些心里话的,毕竟她是伟大的楼兰王,有着世人无法比你的容颜,骇人的武功,十数万忠心的子民。
大人物,尤其是女性,都是在正经事上很要面子的。
可在她说出第一句话后,才发现说出这些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她就是离不开高飞,死,也要带他一起去。
高飞放下纸杯:“如果我说不呢,你是不是就会用强?”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用强来强迫你做任何事的。”
莫邪征东轻声说:“最多,我也就是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疯子,我认识的人怎么都是疯子,就没一个正常的呢?”
高飞苦笑:“东儿,你是不是觉得,《安归经》被人偷走后,你就绝了能改变你命运的希望,对不对?”
莫邪征东没有回答,默认了。
高飞低声问:“我说我能找到全套《安归经》的,我能从中找到改变你家族命运的秘密,你信不信?”
“我——”
莫邪征东很想说她不信,可话到嘴边却是:“我信你。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我相信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高飞认真的说:“如果在你油尽灯枯之前,我还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不用你做什么,我就会陪你一起走进修罗道。”
高飞表面说的很认真,其实心中却在叫苦:不管怎么说,得先稳住她才行,现在是绝对不能跟她走的。假如几年后还是没能实现承诺,再要死要活的也不晚。
莫邪征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高飞心里发毛,干笑一声:“刚才你还说你信我呢,现在又开始怀疑我了。”
“我没有,我只是能感觉出你说这番话时,有些言不由衷。”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帮你在那边的草药基地转了一圈,顺便看看这边地质怎么样,还算不错……那些草药,已经废了,包括它们的种子。好了,我要回去了,我等你给我带去好消息。”
“这么快就走?还没有说几句话呢。”
高飞站了起来。
莫邪征东笑了下,轻声说:“你是想知道陈果果现在哪儿吧?”
高飞回答说:“她对我很重要,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重要,是因为她在假扮一个人,在帮我对付沈银冰。她出去的时间够久了,再不回来,我怕沈银冰会产生疑心。”
“你在外面的生活的确很精彩,唉,我要是你多好。”
莫邪征东低低叹了口气。
高飞心里忽然不怎么好受了,劝她说:“我记得,我刚认识你时,你从来都不叹气的。那时候,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热的像火……”
“那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爱上你吧?”
莫邪征东土打开了房门:“你的陈果果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为别人老婆了,你最好是还是把她忘记了。”
“啥?”
高飞一下子愣住,随即怒容满面,啪的一拍桌子:“谁这么大胆,敢抢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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