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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金床连忙走向王座来迎接这个少年,他希望得知女郎的事情,可又担忧若是女郎的丈夫知道他对她的爱慕而迁怒于她;他希望能听人谈起女郎的事情,可又担忧若是他知道了女郎的消息会忍耐不住心中的思念之火;他希望能忆起女郎赐福给他的那些事情,可又担忧若是他想念了起来将要无法忍受相思的痛苦该当如何?
于是,他扶起向他行礼的少年,问:“你从哪里来,可爱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漂亮的年轻人?”
“我叫伽摩。”年轻的爱神回答,“伽摩便是伽摩,伽摩是谷欠,谷欠是爱,爱正是伽摩。”
金床听他几句话完全没有变化,却每一句中都有另外的意思,不由得心生妄想,他双手合十,问:“那么,伽摩,你是从哪里来?”
“我来自这世上最为原始的地方也是最为新奇的地方,我是梵天的儿子,我也是爱情的化身,我,正是伽摩。”年轻的神明回答阿修罗王,“爱正是奉献。”
因伽摩所有的话最终永远是一句——伽摩即为伽摩,因而,金床若非对此十分熟悉,也是不可能分辨出其中奥秘的。而金床对此的熟悉,正源于他的本体毗阇那对那罗延天的奉献,而他现在并不知晓这些,只以为自己对那净修林中的细腰女郎爱慕难当,不由得捂住脸孔感伤了起来。
伽摩走到金床身边,劝说他:“陛下,您富有四海,是三界的主人,但是您为何会伤心呢?”
“伽摩,以爱为名的神明,你不懂得我的痛苦。”金床说道,“我在净修林外见到那净修林主人的妻子,她是一位美丽的女郎,她的双眼如莲花,皮肤就像是雪上顶上的雪花,她的笑容美得仿佛茉莉花,身上散发出优婆罗的馨香气息,她的腰身细软如美那伽,她的手上戴着上百个纤细如发的手镯,她的身上还系着圣线,大红色的纱丽就如同那天边的晚霞,她的双足细嫩仿若新芽,她的脖颈柔软洁白就好似那白色的海螺……那样的美丽,任何人见了她都要沉醉不已,我又怎能例外?”
伽摩即刻知道金床所说的是谁了,他转了转眼珠儿,笑着对金床王说道:“陛下,您的这番情意,那位美丽的女郎是否知道?”
“不!不能让她知道!”金床直摇头,“我是国王,我富有三界,我击退了诸天众的军队,我能令日月听从我的命令——而她的丈夫只是个贤者,一位尊者,一位圣人,一个仙人,一个苦修者,他清贫而又卑微,我怎能让他在我的面前失去尊严?不,不不不,伽摩,你不能告诉她这件事,如若她转而对我产生了感情,那么这就对有损于她的德行,而这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
金床的爱情实在是太过强烈,他的爱亦并非是谷欠望,而是出于奉献,于是,他自然也就会将一切的美好都堆在他所爱的人的脚边。
伽摩因为是爱神,他所了解的一切与爱相关的事情就是那么清楚明白,而他瞬间就懂得了金床的爱是何种爱意,于是,决定从此入手,劝说金床:“但是,那位细腰女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将要准备食物,而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她要用歌舞来慰劳自己,这世上有什么比可口的食物更好?又有什么比那样的美女唱歌跳舞更快乐?金床王,您能否让日月变得准时上升准时下降,这样才能让她生活得更为快乐祥和。”
伽摩的话让金床马上就召唤了日天苏利耶与月天旃陀罗,这两位天神,他们不得不按照金床所说的,将日月轮转打乱,而现在,金床召唤他们,这使得他们心中生出无限的痛苦与担忧。
但等他们走上大殿的时候,正见金床亲昵地拉着以为提婆神族少年的手与之亲昵交谈,这就让他们心生不少疑惑了,直到那金床转过头对他们说:“从今而后,苏利耶,你需要白天在天上工作四时,旃陀罗,你也一样,在晚上工作四时,每天交接在黄昏与黎明的时刻,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苏利耶马上表示愿意,而旃陀罗却说自己并不喜欢这样,因他之前一直是没什么工作的,于是,金床说道:“旃陀罗,如若你不将自己的责任承担起来,我将要诛灭你!而你若是承担了责任,我则将会让你的儿子布陀拥有一切。”
旃陀罗这才高兴起来,答应了金床的命令。
走出大殿,苏利耶擦了擦额头,问旃陀罗:“那邪恶的阿修罗若真是要杀你可怎么办好啊,苏摩,布陀虽然是你的儿子,可你也不该这样对他,你知道他并不喜爱你。”
“即便他不喜爱我,可我对他却是爱如双目,苏利耶,你曾经为了阎摩与因陀罗起了那样大的冲突,我又如何不能为了我的儿子来讨得一些好处呢?何况,你看见那个年轻的天神了吧?他身上满是梵天的心灵之力,我认为他一定是梵天的心生子。而梵天大神怎能让我死于金床之手呢?”月天笑着回答,他非常懂得自己的优势,更知道该如何去做。
陀罗的事情让他心碎,而心随之后,他已然不是之前那个年轻可爱的月神苏摩了。
日天苏利耶看着苏摩远去的背影。他唯有叹息,却不能再有更多的话语——未来的一切他无法想象也无法预见,苏摩的小计谋成了真,布陀,他还尚未成年,却已经有一位好父亲为他准备好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正因为旃陀罗从金床那里求来了恩典,布陀的水星上马上就有人前去,向他传达了旨意,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他可以自由行动,而且,作为神族,阿修罗们不仅不会对他不敬,甚至会主动给他提供方便。
布陀得知这些,心中更是对父亲旃陀罗充满不屑了。
当传旨的阿修罗们离开之后,爱神伽摩来到了布陀的水星上。
“你是谁?”布陀瞪着这个刚刚出现的少年神明,他穿着的如同太阳光一样的铠甲,长得却漂亮如同月光,布陀从未见过他,自然也就对他十分好奇。
“我?我是爱,我是谷欠,我是奉献,我是痛苦——我,是伽摩。”伽摩自我介绍道,“而我很高兴与你见面,水星之主。”
“我不知道爱还有神明。”布陀说道。
“任何存在,都可以有人格化,为何爱不能?”伽摩反问,“那么,你为什么不到人间去呢,布陀?既然金床已经慷慨地答应了你父亲的请求,而你就该享受这样的优待,别因为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而将自己困囿在牢笼里,布陀,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伽摩擅长说服别人,尤其是当他用人间的美来诱惑布陀的时候,布陀听闻他说到那些可爱的事情,于是也就动了心,与伽摩一同来到人间。
谁会知道这有一个圈套在等着布陀呢?
在伽摩离开净修林的时候,那罗延天告诉他,将布陀带到摩奴与伊罗的女儿伊拉的面前。
伊拉现如今只是个孩童,但是她聪明漂亮,总能得到布陀的喜爱的,如若布陀愿意与伊拉成婚,那么金床就必须释放被他关押起来的摩奴。
谁让他答应了旃陀罗呢。
伽摩不由得从心底佩服起那罗延天来,这一切都在摩诃毗湿奴的意料之中,而他仅仅是看了一遍这些人按照那罗延天的指引步入正轨罢了。
而他们刚刚走到摩奴的国度,便瞧见化做凡人的那罗延天与,摩诃提婆在市集上采买一些东西。
布陀远远看到那光辉的两位神明,心中生出无数的恋慕来,问伽摩道:“你带我到人间是要我看到这样伟大的人吗?他们是凡人吗?为何长得这样美好?”
“他们是摩耶幻象中的至美化身啊,布陀,你看到那位额头上点着红色提拉克,身穿黄色衣裳的人了吗?他是往后伊罗的兄长啊,而往后伊罗的相貌与他相似无比,你是否想要去与她见礼?”伽摩问道。
“但是王后难道不是从海中诞生的吗?”
“布陀,你学过的知识都到哪里去了?大海生育的儿女有多少,你难道能够一个个都数的清吗?现在,你是否愿意与王后见礼呢?”伽摩问他。
布陀当然乐意。
因他见到这样美丽而高大的王后的兄长,这让他对王后生出无尽的热爱来,于是,他走上前去,先与那王后的兄长见礼,触摸他脚下的地面:“向您问好,王后的兄长。”
“愿你长寿,水星之主。”那罗延说道,“我正要去王宫之中与我的妹妹相见,你是否乐意一同前往?”
“王后对乳品的喜爱也是显而易见的,水星之主,或者你愿意帮我们捧着这些表礼。”摩诃提婆将一罐奶油放到布陀的手中,而布陀甚至并不觉得这是冒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正是三相神中的两位呢?
于是,他们四个人一同前往摩奴的王宫——金床虽然攻打下来了这里,但因为他对摩西尼的爱意难以驱散,便也不曾对这里的女人下手,于是,他将国王与大臣都囚禁起来,只留下了弱质女流在这王宫之中,像是在显示他的力量,却阴差阳错地让着王宫中的女人们力量突显。
伊罗带着她的女儿们治理着国家。
没有人敢对她说这不符合正法,因为所有能够统治国家的男人都被抓走了,而王国之中的其他男人想要成为国王就必然要得到她的首肯,一旦她同意,那么她将不得不嫁给其他人……伊罗并不愿意这样做,她已经是天女了,嫁给摩奴只是为了繁衍生息,怎能为了让男人登上王位就下嫁他人?
何况国家之中所有掌握知识的男人都被抓走,那些没有知识的男人,他们又怎能成为国王?
于是,她举办了祭祀,假装求得了梵天的同意,以女人的姿态成为了国家的掌权人,她没有名号,仍旧是王后,但这足够了。
因此,他们走进宫殿的时候,正看见的是伊罗与众位有知识的女人们商量如何应对国内的各式各样的问题,有人希望能娶更多的妻子,尤其是在男丁不足的时候,他们想要娶那些家中富裕的婆罗门女。
“这怎么可以!”伊罗将这一的建议摔在了地上,“这些有学识的婆罗门女,她们生来并不是为了嫁人而嫁人的!婆罗门是导师,是圣者,他们是为了知识的传播而生的,婆罗门女更是如此,如果没有她们的教育,又怎么会有婆罗门圣者与仙人的出世?现在,没有知识的人妄图娶到有知识的人,这简直就是在挑衅三相神!”
她气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却正瞧见进门的那罗延与摩诃提婆,这让她惊恐万分,连忙走下王座,向两位大神问候。
“是什么让你这样愤怒呢,我亲爱的妹妹?”那罗延扶起了她。
“我……我……”她被这样的称呼感动得立刻流出了眼泪,半晌,才说,“有知识的男人都被金创抓走了,而现在,那些从不学习的男人却想要迎娶婆罗门女,这将要使得多少女人受苦啊!三个月前我就发布了命令,命令所有的男人都要学习,当学习成功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提升自己,可现在,他们竟然以男人数量太少反过来要挟我!”
她伤心欲绝,问道:“既然您叫我妹妹,那么我就叫您兄长,请告诉我吧,到底需要多少年,这些事情才会彻底解决,我那未成年的女儿伊拉,她继承了我的名字,她与您神似非常,请您怜悯怜悯这个外甥女吧,求您让她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说着,她对王座挥手,将躲在王座后面的小姑娘伊拉召唤了过来。
伊拉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她长得可爱非凡,是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比的,而那双眼睛,更是像极了那罗延天。
摩诃提婆不由得蹲下去,将她抱在怀里举到面前:“她长得实在可爱,那罗延。”
“好像奎师那小时候的模样。”那罗延笑了起来,把伊拉接在手里,“伊拉也是个可爱的名字,很久之后,她的后裔,会再次沿用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