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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就在毗湿奴与湿婆决定到人间寻找萨克蒂的时候,婆力古仙人传来消息,他要他的女儿拉克什米暂时回到他的居所。
婆力古仙人的孩子们都将在这几日里回到他的居所,因他在星盘上看到了命运的转折点,这让他惊恐害怕,他不敢迟疑,所有的他的孩子,都必须马上回到他的家中。
无论是苏羯罗的兄弟们还是拉克什米的姐妹们,他们即便是已经有着大神通甚至超越了他们的父亲婆力古,但是当父亲传唤的时候,他们不该拖延懒惰。
于是,拉克什米收拾好了自己,在额头上点了金红色的提拉克,又用黄金装点了她的纱丽,甚至她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尊重而没有戴上那象征着完全神性的金冠——她的金冠与因陀罗等人的不同,他们头戴金冠则象征着帝王之相,而她的金冠则是仅次于三相神的高等神明而非神与人结合后生出的半神之资,她生来便是这世间所有物质的母亲,因而,她在去见父亲婆力古的时候,在表达尊重的同时,她同样的,不能用完整的神性来使生身父母向她行礼问安。
于是,她用香油涂抹了乌黑的秀发又用茉莉点缀了发间。
打扮好之后,她向两位上主辞行,回到了婆力古修行的地方。
湿婆见她离开,又见那罗延并非阻拦,不由得心生疑惑:“为何不将她拦阻,那罗延?”
“这是必然的,摩诃提婆,她将要离开许久,而这期间,我们应该保护她,却不该为她的离开以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担忧,因这并不会让她遭受痛苦啊摩诃提婆。”那罗延说道。
然而,化身为一棵树,这真的并非苦难?
摩诃提婆不满这样的辩解,但是他无条件相信那罗延。
那罗延笑道:“摩诃提婆啊,这是拉克什米必然要经历的事情,正如你必然要去寻找萨克蒂,而我必然要入世一样,这件事,我们再如何的拒绝它也要发生,而且一旦拒绝,那么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世间的万物?
“世间万物的存在是有规律的,他们被时间所束缚,我们就算可以看透过去、现在、未来,能够打破一切的束缚,不必顾及任何的诅咒、誓言、赐福,但是一旦这样,就如同河流瞬间暴涨为洪水,闪电瞬间化身做天火,乌云不再降下雨水反而是冰雹狂风……这足以摧毁的是人的心啊摩诃提婆。”那罗延安抚他道,“我们所表现的,正是这世界该要运行的,并非力量强大就可恣意妄为,摩诃提婆,这也是你的心愿啊。”
的确,三相神的生活便是这世间一切的生活典范,有梵天与萨拉斯瓦蒂那般的凭借艺术与知识来成为伴侣的人,他们即将成为学者的典范,这样的人熟读经典,他们明白事理,懂得书写与文字,但是,他们却未必是真正的具有大智慧的人,甚至,在知识的困囿之中,他们会一次次质疑自己。
而这只是一种方式。
那罗延知道,整个宇宙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梵天夫妇的这种模式。
因而,这种模式的不完整性也就体现了出来,那些生主的女儿们啊,她们智慧又漂亮,她们极具知识,而她们的丈夫若不是生主则该如何呢?
于是梵天要求,女孩子的丈夫必然是要更为优秀的,否则又怎么可能有人为他们延续后代呢?
然而他的要求又让不少的男人自傲了起来,他们完全本末倒置,只觉得男人便是更优秀的,却忘记了是优秀的男人才有资格成为丈夫。
于是,那罗延与拉克什米女神必然要将这件事再次展现给世人。
但是那罗延也十分清楚,正如摩诃提婆十分清楚一样,这世间的人啊,他们即便是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却要千方百计为自己寻找出那些另类的,不正确的诡辩来解读世尊的旨意,而这,便不是三相神能继续教导的范畴了。
因此,这世上便需要萨克蒂投胎凡人来成就另一种生活。
摩诃提婆知晓了这些,于是他便对寻找萨克蒂十分上心。
萨克蒂自从离开了他之后就来到人间,她促成了“运作”,而她的来临带来了生机,于是,她满心欢喜,不再回忆在毗恭吒的生活转而将自身全心全意投入到了创造世界的工作中去。
她热爱着世界。
她热爱这世间的生灵。
而在那满是黄金与珍宝的毗恭吒之中啊,萨克蒂见到过太多的完美,她已然对此并不热爱了,她需要的是那些并不完美的事物,那些不足够完美,却着实可爱的事物。
于是,她开始在人间驻留,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生灵,每一滴水,每一阵风,她都用手抚慰过,赐福过,得到过它们的追逐与欢乐。
于是,当摩诃提婆与那罗延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飘在空中与风的精灵一同舞蹈。
她是没有形体的女神,但是在面对她的神明的时候,她仍旧幻化出了人身。
可惜,这具身体并非真实。但却不会妨碍她对他们行礼。她双手合十,祈求他们的赐福:“上主们,请赐福于我吧,我将要在这风中舞蹈,我的舞蹈会是吉祥的,它将带给大地回春的力量,上主们,你们为何闷闷不乐?
“是因为颂歌的赞美达不到您二位的心里?还是因为这世上人凡人不再虔诚谨慎?或者是诸天众又要假装自己至高无上啊我的世尊?”她这样询问,又这样赞颂,“那罗延啊你光彩熠熠,你为何对着我竟然失去了笑容?我是萨克蒂,我与湿婆互为半身,因此我是这样的愿意与你亲近啊,所以请笑一笑吧,那罗延,我所敬爱的人啊!”
那罗延终于笑了,他走到萨克蒂身前,将她捧在掌心,而摩诃提婆也走了过来。
她继续说:“我再次见到两位上主已然是这许多许多年之后了,那么为何你们要来寻找我呢?”
“萨克蒂,太初之母啊,女神中的佼佼者,”那罗延说道,“在人世间,人与人的生活必然要有规范,夫妻生活则是最为基本的,因它将促成生命的延续,因它将让这世间万物滋生,因它若是完美那这世上所有的不完美都将终结,所以,梵天与萨拉斯瓦蒂的婚姻不足以成就这些,女神,我请求你到人间降生,当你降生之后,摩诃提婆会与你成婚,你们的婚姻则会成为另一种典范。”
然而萨克蒂却摇头:“我怎能这样做呢,那罗延。我与上主是同源而出,我的力量与他的力量是那样的契合,我的脾气与他的脾气是那样的一致,我的暴怒与他的暴怒是那样的同步啊,那罗延!我们如若成为夫妻,那么这世界该是多么的凄惨啊!”
摩诃提婆点头:“我也这样认为,那罗延。我与萨克蒂虽然是自性与神我的分别啊那罗延,我们本质上仍旧是一致的,这让我们的结合是那样的容易可又是那样的不易。”
然而,那罗延却不认为这不易,他笑着说道:“你们的力量可以相互抵消啊我最亲近的人,这才是你们在一起最大的帮助。”
因为那罗延的这句话,萨克蒂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她答应会转生为人,在这世间成长。
然而,就在此时,金床的祈祷已经完成!
那可怕的阿修罗啊,他苦修了几百年,他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他双眼凹陷,他的头发缠结,他的胡须已经拖地,他的身躯被蚂蚁啃咬得露出了白骨。
然而他依旧苦修,他念诵着梵天的名号苦修。
这让梵天不得不下凡去答应他的请求。
然而,在下凡之前,梵天化作一位婆罗门老者来到了金床的面前。
这位老者佝偻着身躯,面色发红,身穿着雪白的衣裳,手里拄着拐杖。他蹭到金床的面前,笑道:“可怜的人啊,多么可怜的年轻人!你看你的头发还是黑色,你的胡子还是那么的粗硬,然而你的皮肤都已经被蚂蚁咬破,甚至连白骨都露了出来啊孩子,你才多大,这样的苦修让你痛苦不堪啊!你该赶紧回家,在家里,你的母亲难道不是做好了牛奶粥在等你回家?想一想她吧,真是可怜的妇人啊,她的儿子受苦成这样,她却只能在门口翘首期盼啊。”
梵天的话实在动人。
可是金床却不为所动,他仍旧念诵着梵天的名字,不肯站起来走动,更不肯回到家中。
于是,梵天无奈,又问:“你肯定是有大心愿的,孩子,告诉我这是什么,也许我能满足你的请求。”
金床仍旧不为所动。
梵天无计可施。
他知道这种事当然是那罗延来做最好,因为那罗延的本事高强,他更是聪明无比——这时候,知识不能拯救一个人,而智慧却能拯救整个世界。
梵天只好又说:“我打赌你不是真的虔诚,不然你祈求的东西,梵天早就会到来为你达成心愿的,孩子,你该回家,而不是继续苦求——这可不是聪明人的作为啊。”
然而他近乎威胁的话语,在金床这里,甚至不如一阵清风。
梵天没有办法,他只好现出身形,三相神光辉的形态在金床面前展现了出来:“阿修罗啊,说出你的祈求吧,我知道你是虔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