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梁这样的人,用一个眼高手低来形容最是恰当,你说他傻吗?显然不是,可你若说他聪明,明显也不是,只不过在没有遭遇刘凯,或者说遭遇典韦的时候,即便是卢植也不曾被其放在眼中,难道说刘凯、典韦他们,比之卢植更厉害?显然也不是。
只能说,出身限制住了他的眼界,学识限制住了他的成就,是以哪怕此时他在黄巾之中乃三号人物,比对起来,跟皇甫嵩、卢植这些大汉的将领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可是偏偏,这样的差距他自己却不能自知,若非是这次被典韦吓破了胆,怕是直到此时,也还仍旧是那一副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模样呢。
接下来的两天,刘凯一直没有动静,一直提心吊胆的张梁这才将心放了下来,无所事事的他索性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女人身上,一时间,张梁的亲卫在界桥之中大肆强抢,但凡生的有些紫色的,不知多少遭了张梁的毒手。
而施顺则忙的脚不沾地,两万多士卒对比之前界桥城中的七万来说不算多,可用来守卫一个界桥也足够了,只是人心惶惶,根本发挥不出多少的战力,这之中,又尤以跟随着张梁跑回来的那一万五千人士气最低。
别看他说的轻松,可对一支败军而言,想要提升士气又哪有那么简单?
而且在这种时候,哪怕搬出来成百上千箱钱帛,对于士气来说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更别说是张梁的一纸诏令了,一战之下死了那么多人,哪个知道下一次死的不是自己?再加上他们这些人中大多都已没有了亲属家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那么多钱帛又有屁用。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黄巾烧杀抢掠的劣性已经显露出来了。
有道是好男不当兵,在这个年代,消息的传递几乎还处于最原始中,而除了少数的郡兵以及守卫京师的直属士卒之外,整个大汉的兵卒大多都集中在边地,民风彪悍,**不断,更兼得有着游牧民族的威胁,一去之后,生死难知。
不过这些正式征召而起的士卒,家中都是有着妻儿老小的牵挂在,是以征战之中,哪怕是战死沙场,他们也少有人会作为逃兵存在的,当然,这一点在动荡的东汉末年的时候,也并不如同汉初之时那般苛责,而黄巾就更不同了。
黄巾伊始,除了张角他们潜伏十数年发展起来的教众外,为了尽可能的扩大队伍,黄巾每到一处,就是一番稍稍抢掠,钱帛、女人、粮食、器械,以及人,而在这之中,被杀掉或者遭灾的人不计其数,数之不清的家庭从此破裂断绝,黄巾之中,无根之人多不胜数。
而事实上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家乃是他们立身的根本,家都没了,他们又哪来的那么高的心气血性?是以任凭施顺费尽了心力,也不过是将那将崩未崩的大军给暂时稳住了而已。
城外,刘凯设立的营地中,四周之地各有一些人在进行着训练,他们头上裹着的黄巾已经去掉,而在中间最大的一块空地上,一座台子坐落其间,此时台上,却是有着数百个黄巾端坐其上,一个一个在大声的呼喝着,在他们身边,各有着一个士卒垂手而立,不时有着人被带走离开,每每这时,总会有人从下面补充进来。
“真是绝了,这等手段,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
“哎,又一个下来了……”
“谁说不是呢,效果还出奇的好,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要是早有这这种手段,张角早就被卢中郎给灭掉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另外一个中郎将了,你们注意到没有,他手下那些人练兵的方式也跟咱们不同,这都已经两天了,除了每天跑跑外,就只有一个转向的训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们说这能有什么用……”
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中,对于正在进行着的事情没有一点影响,作为军中的主帅,刘凯有着绝对的权利,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卢植的兵,刘凯也没有想过要让他们明白原因。
刘凯在进行的这个不是别的,正是诉苦会,作为后世一个制胜法宝,即便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诉苦会的成效也是卓绝,虽然不能斗那些压迫在身上的几座大山,还有黄巾能够批斗不是?
黄巾为恶,哪怕是同为黄巾的他们,几乎少有不被波及的,这样的境况下,几乎是一拉一个准儿,两天的时间里,原本两万七千之众的黄巾已然缩小到了七千,而他们这些,可以说是黄巾之中的中坚了,其余足足两万人在第一轮的诉苦之下选择了充入汉军。
刘凯虽不愿滥杀无辜,却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几乎在第二轮的诉苦会开始之后,刀斧手就已准备下了,那些顽抗到底没有能够引起他们共鸣的黄巾,将再也没有机会。
不过,刘凯也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处决,他所需要的不是胁迫,而是真真正正的认同与顺从,当然,这些黄巾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属于刘凯定下的无辜的标准的,对这些人,刘凯下起手来丝毫不软。
营帐西侧,此时正有两百余个人团团围在一起,呼喝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而起的,是漫天飞扬的尘土,未几之后,呼呼的喘息声中,两道身影乍然闪现。
“老典、仲康,你俩没吃饱饭啊,这才多久,又不行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陡然传了出来,人群让开一条道,就见刘凯逸逸然的走了上来。
“主公,俺知道错了,不打了,俺们是真打不动了……”哭丧着脸,典韦谄着一张脸卖起了萌,边上的许褚见了不但没有笑,反而很是赞同的狂点着头。
说起来,两个人也是倒霉,好不容易摸了回来,担心了两人半天一夜的刘凯直接发飙了,你们俩丫不是喜欢打吗,那就让你们打个够,大方的让两人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将两人拖了出来,还顺便将手下仅存的两百来个亲卫分成了两拨轮换喝彩。
结果两人这一打,就是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