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
被各种虫子折磨的白少阳不但没有断气,反而愈发的有精神,这些虫子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乱跑,愈发让他兴奋。
这一波操作可谓是毒辣无比,把人往死里整的手段也不可谓不高明。
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慢慢悠悠从白少阳的嘴角爬过,白少阳也没有了起初的那一种恐惧和不安。
此后,只要有虫子从白少阳的嘴角爬过,白少阳都照单全收,为了能够不被饿死,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青年在埋葬白少阳的土地上潇洒的练枪,动作飘逸。似乎那一套枪法是有意耍给白少阳看的。
这是蛋白质的味道,虽然肉质没有烤肉那么外焦里嫩,但已足以补充一些能量,不至于让活活饿死。
被埋葬在地下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述出来。
现在,白少阳彻底进入到了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于是白少阳大脑突然想起了那一句非常经典的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可在这乌漆麻黑的地下哪里还有什么光明可寻?
此刻,对于外界的一切已都失去了联系,亦没有人知道白少阳在这里。
白少阳的死讯在永丰镇传开,三个投靠白少阳的土匪头子们带着队伍在江阳城四处寻找。
出现在夜来香酒楼的神秘青年,成了让整个江阳城都为之恐慌的人物。
以讹传讹最为致命,江阳城的百姓纷纷都认为这是一个妖魔鬼怪,不是寻常人,甚至也不让小孩在傍晚后出门。
时间流逝,白少阳却不能感觉究竟过去多长时间,白少阳手指已能微微触动,身体也由冰凉开始逐渐回暖。
等待,黑暗中的等待。
被泥土包裹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此刻白少阳已经逐渐熟悉了这样的环境,只是在这里还要呆上多长时间,这是一个未知数。
用手轻轻推开覆盖在身上的泥土,没有什么问题。
缓缓转动脑袋,居然身体还能动。
我?
可能还没死透!
传说中有这样一条教诲:只要意志力足够的坚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面对生死的考验。
“放…我出去!”
白少阳终于感觉到了难受,意识也在全部恢复,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深埋他的土壤里挣扎,此刻,他就如蛋壳里的小鸡仔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但是,如千斤顶般的泥土压的白少阳几乎无力抵抗,想要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我出去!”
呐喊,声音又传回到自己的耳边。
“放我出去!我没死!”
大声呐喊,声音再次回到自己的耳边。
“放我出去,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再一次大声呐喊,声音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耳边。
青年似乎听到了白少阳撕心裂肺的呐喊,把手中的长枪重重锤击再地上,长枪深入土壤,差点击中白少阳的脑袋。
“自作自受!”
青年冷冷道出一句。
而后,青年又把六窍塞满泥土的白少阳从泥土里掘出。
狼狈不堪的白少阳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嘴角还流着口水,眼角泛着泪花。
嘿嘿…
像一个傻子一样傻笑着。
站立在白少阳面前的青年,拍了拍白少阳的肩膀道:“怎么样,没有想到是我吧?”
“想不到,也没想到…”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一个已经被认定为死透了的人,若是再一次出现必然会引起恐慌,这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白少阳拍了拍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答非所问道:“我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就是叫牧凡!”
白少阳点了点头,道:“哦!”
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再说一遍?”
“牧凡”
小叶村之行,白少阳捡到一支箭头刻印有“牧凡”的断箭,却没想到遇到一个同名同姓之人,于是便感觉追问道:“莫非你就是小叶村的那个牧凡?”
青年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小叶村的牧凡。”
白少阳于是更加疑惑,虽然眼前这青年看起来很熟悉,但白少阳却从未有过一个名叫“牧凡”的朋友,但奇怪的是,这青年实在看着脸熟。
“我们不会是朋友吧?”
牧凡道:“你挺不要脸的,我差点就杀了,你居然还会认为我们是朋友?”
白少阳耸了耸肩道:“那是因为我没有找准机会,我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你对我的折磨我会牢记在心上的,又怎么会就随便忘记呢?”
牧凡道:“你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一个没有丁点本事的人!”
或许人都有一定的劣根性吧,白少阳被牧凡羞辱一番以后居然内心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反而有些兴奋。
“不错!我喜欢你的性格,够腹黑!”
牧凡愣了一下,道:“腹黑是谁?有本事让他出来见我!”
对于牧凡这种孤傲之人,自然有其孤傲的资本,所以白少阳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小命还握在他的手里。像此等丧心病狂之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把人用长枪刺晕,再把人掩埋,然后再挖掘出来,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是白少阳怎么也想不到的。
呵呵…
此刻,白少阳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这两个字。
“莫非你看不起我?”
牧凡的反问,让白少阳找到了与其对话的切入点,报仇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先搞清楚牧凡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敢,不敢,我看你风流倜傥,武艺高超,必然能分分钟就把我剁成肉泥,只是不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为何要这样整我?”
青年道:“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必须死!不过,后来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杀死你!”
青年说的话让白少阳突然想起自己在猎人学堂的机遇,从猎人学堂教书先生余庆泽在白少阳提到“牧凡”两个字以后,表现出来的惊恐和慌张可以看出来,牧凡并不是普通人。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让人知道的人,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并不知道你就是牧凡,这是你告诉我的!”
牧凡顿了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是我告诉你的,不过,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你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
还未等白少阳说话,牧凡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已改变了主意,因为我觉得你不像那些腌臜之辈,你与那些肥头大耳,只顾自己利益的大军阀不同。”
能够得到表扬总是美美的,所以白少阳并不在意表扬他的人究竟是谁。
“你虽不知廉耻,但却值得追随,就如刘邦、还有汉武帝那样的名君。”
对于牧凡这个腹黑闷骚的青年所说的话,白少阳居然有些理屈词穷了,差点有一种牧凡才是受害者的错觉。
“你是要投靠我的意思吗?”
白少阳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牧凡点了点头道:“打猎我是一把好手,可实在没啥出息,经过综合判断,我觉得你这个主人不错,所以我打算跟着你!”
白少阳差点都哭出来,道:“我能拒绝吗?”
“不能!”
牧凡很淡定的回绝了白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