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大头兵不可置信的问道:“田我就不奢望了,大帅你哪里找这么多女人呢?”姜瓖哼了一声:“瞅瞅你那点出息,眼睛就那么一点点,本帅让那百里夫人在集宁盖房子,养的不都是你们的媳妇?”
集宁寨子中都是女人,这个传说早就人人都知,姜瓖身边的姜耀将军就带过女兵。但是众人想不到那些女人就是为了给当兵的找伴侣,此刻突然明白,仿佛突然明白了人生怎么活,整个军队发出一声吼声。
姜瓖走到高鼎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弃子,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高鼎激动的点点头。
姜瓖腾空而起,与黑衣人一起消失在暮色中。
姜瓖检查完部队便回到自己的帅帐,换上一身皂衣,并且叫上南十方。姜瓖手中提着马朔,南十方手中拿着大旗,姜瓖、南十方和刺心三人一起离开帅帐,离开大营,向着厄图克山行进。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姜瓖回头对刺心说道:“记住这个地点,一会儿我做法的时候,你就退后到这里。”刺心点头。
姜瓖一边爬山一边问道:“十方,你最近又胖了,看起来何大哥给你吃的不错啊。”
南十方慌忙答道:“回老爷的话,托爷爷的福,我确实吃的不错,这些天,我吃的肉比以前所有日子吃的都多。姜瓖微微一笑:“看来何大哥很重视你啊,当时我俩一起吃狗肉的时候,他可不舍得给我一条狗腿。除此之外,他还让你干什么?”
南十方认真地说道:“爷爷教我的很多。每天早上让我去云冈取水,每次取一百斤,一共取两次。一次给咱们家用,一次给代王送去。”姜瓖大愕,云冈据大同城二十多里路,虽说大同云冈的龙泉寺井水好总所周知的,但是一早上取两次,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不仅需要腿脚灵活,还需要内息绵长,看来何守孝真的教了南十方不少东西。
南十方继续说道:“早上吃饭后我一般就会将老爷的盔甲擦拭一遍。”姜瓖问道:“所有的吗?”南十方点头:“是所有的。”姜瓖点头,如果何守孝早上让南十方练得是脚力和内力,那么上午练得就是柔韧和耐力,同时也磨耐内心,擦拭铠甲是一件力气活,因为姜瓖知道自己的十四副铠甲有皮甲,也有铁甲,全部拆下再放上去也要两个时辰,擦拭就时间更长了。姜瓖问道:“一个上午能干完吗?”南十方答道:“以前不行,最近可以了。”姜瓖点头。
南十方继续说道:“每旬,爷爷就会带我去市场看牲口,找一口合适的杀了家里吃。”姜瓖点头,何守孝一直征战沙场,自然知道怎么辨识好的牲口,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技能,都传给了南十方。姜瓖继续问道:“你杀过猪吗?”南十方点头:“杀过,最开始我还害怕呢,但是现在不怕了。爷爷说了,将来在战场上还要为老爷杀敌呢,现在杀个猪怕啥?”姜瓖点头,这是何守孝最特殊的一点。何守孝坚持认为伙夫军是军队中最强的一支部队,因为伙夫军的人都见过血,平时就杀猪宰鸡的,很常见。一个军队如果最后厨子的刀都锈了,这支军队也没什么战力了。何守孝说用刀,就要用出刀性,像他这种平时玩菜刀,闲时练大刀,战场挥陌刀的人自然是最厉害的人。姜瓖和他斗嘴不过,姜瓖擅长的是星力,这种技巧很少在意。
姜瓖继续问道:“我知道何大哥最擅长做菜,怎么样,他这个传给你没?”南十方连忙点头:“学了,我学了一些,原来想给老爷做一些,一直没机会。”姜瓖笑道:“怎么没有机会,今天事情完了之后,就有机会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厄图克山的山顶上。姜瓖望着这个马蹄形山谷,大约十几里长,四五里宽,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埋伏的战场,但是此时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姜瓖修炼武曲星术,自然懂得用风辩位,知道下面已经有一些狼了,但是数量很少,几百只。姜瓖回身对着刺心说道:“刺心将军,请回吧,一会儿没有我的暗号不要过来。”刺心点头,消失而去。姜瓖回头对南十方说道:“想想何大哥教你,用好呼吸之法,一旦坚持不住了,可以出声。”
姜瓖看着身材已经健硕不少的南十方,也喜欢这个苗子,就看他的缘分如何了。姜瓖从南十方手中拿过大旗,轻轻的展开,用手轻轻地摩挲:“大明征西大将军旗,你象征着大明北疆的安定,今天,就为我展开一次吧。”
说罢姜瓖挥手将那面红色的大旗展开,征西大将军旗高高飘扬,姜瓖将旗杆交到南十方手中:“记得半年前你在屋顶举着这面旗子吗?还和那次一样,无论多难,坚持下去。”
南十方自然记得那次,冻得自己脸颊都冻住了。此时厄图克山上也寒风凛冽,但是南十方穿着厚羊皮衣,脖子围着毛围脖,手上还有手套,刚刚走了一些山路,浑身还有些热,也不在意,说道:“老爷,放心。”
姜瓖将旗子交到南十方手中,便开始绕圈子。南十方看不懂,看不懂姜瓖的步伐实际上是走出八卦步,正是西蜀诸葛武侯的传世之作——马前神课。
一般人只把马前神课当做算卦求卜的工具,却不知道此阵法的单人演练就会变成一套轻功步法,姜瓖自然从小就已经精通此步法。但是还有世人不知道的,那就是诸葛丞相当年在赤壁,祈祷方式并不是在原地静坐祈祷,而是这种走着步法,引动天地正气发生变化,因而出现传唱千古的奇门功夫——借东风。
借东风需要修习武曲星术,精通先天罡气,这些诸葛丞相精通的,后来都传给蜀汉大将军姜维,姜瓖自然也学得这些。只是祈祷的时间颇长,有三个时辰,运行准备的时间也有三个时辰,因此这套奇术真正发挥功效,是在六个时辰之后。姜瓖此时登山,已经能看到远方有星星的火光,知道姜耀和姜建勋已经开始行动了,便开始祈祷。
南十方看不懂姜瓖的步法,自然对这套奇术完全不了解。但是他能感到周围的风开始变了,自己的呼吸有些不能适应,便学着何守孝教他的方法,舌抵上腭,浑身放松,将体内真气按照周天方式开始运行。
姜瓖看到南十方闭上眼,知道他开始用功,心说孺子可教也。这先天真气对于普通人都有好处,让人神清气爽,对于有缘者更是有莫名的好处。姜瓖用自身的先天真气带动天地间的真气,再用将近两个时辰让这股真气纯化,基本就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精气。姜瓖与南十方各自开始各自的事情,不知不觉天色已经亮了。
南十方睁开眼,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一抹火红从天边开始出现,而脚下,传来一声狼嚎,厄图克山的峡谷里已经出现狼群。姜瓖则身影已经开始开不清楚,在自己左右做着诡异的流动。
南十方看不到姜瓖的头顶已经开始出现白色的水汽,这是内息蒸出的体现,姜瓖如今已经开始将天地真气与自身真气换化,将天地真气运行在自己的周天,实现天人合一,这个过程很复杂,容不得干扰,所以姜瓖让刺心离开此地。姜瓖知道除了南十方站着的地方,其他地方的风速已经很快了,姜瓖就是以南十方的地方为风眼,而风眼的风俗虽然很缓慢,但是呼吸也会变得很艰难,这就需呀有修为的人将这些天地精气有效的运行在自身周天内,否则很容易被闷死。这么看,南十方这小子这段时间修炼的挺不错。
终于,日头出来,绕过头顶,又开始落下,直到在西面形成喷薄的火球。而脚下,早已杀声震天,想必那些从送亲前线退下来的士兵们和狼群开战了。姜瓖已经无法睁眼了,看到前方火光冲天,知道纤尘他们已经将火球抛下,形成火墙。
头顶出现三枚烟火,这是高敏宗和自己的暗号,是逃兵们顺利离开山谷的信号,姜瓖不再犹豫,一个身形停在南十方头顶上方,双手高举头顶,用力的挥向前方,大喝一声:“出来吧,岚卷星河。”
南十方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到自己脖子后面搜的一下子,后边一下子变得很凉,就像打了一个冷战,而背后的寒毛已经完全站立起来。南十方瞬间喘不过气来,但是随即一镇定,安慰自己:“无妨,这并不可怕。”
时间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突然之间,姜瓖从高空摔下,南十方赶紧抱住他,才发觉自己的力气又增长了不少。姜瓖被南十方扶起,二人走到山谷旁,看到无数狼群和火光缠绕在一起,整个厄图克山谷就像被一个大搅棒搅动一样,狼群所有的狼都被卷上半空,拼命旋转。整个山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焰龙卷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