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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节 海上纷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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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深知,女子不能干政面对,如今母后大玉儿干政的情况,顺治心中十分不甘。因此对于蓝书瑶所闻的政事,顺治理所当然的没有理睬。顺治当然明白战事在不在尾声,关键在民事。但是最让顺治高兴的是,蓝书瑶此话的意思分明已经告诉顺治雁北军的底细,从此大同不再是有鲠在喉。而蓝书瑶在世间再无可以依靠的人,只能依附自己。接下来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在多尔衮一人身上。

而此时在天津,娄光先十分苦恼,锦若就在他的旁边,告诉他大同已经兵败,眼下对于娄光先的选择十分有限。

清军大兵集结大同,证实了之前的流传:大清对于汉人十分不信任,先除去陕西的贺珍,回头就对付姜瓖,眼下,又在以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刚刚进入京城的刘泽清。大清重用的孟乔芳、李国瀚等人,严格说都是辽东汉人,与娄光先等原来大明的官员——后来投降大清的汉族官员立场根本不同。而现在大清留给娄光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娄光先看着锦若:“杨公公说本帅的机会是什么?”锦若指着天津外海,那里一片辽阔:“你的水军。”

锦若解释道:“大清水军如今在菏泽与鲁监国的张名振正在血战。没人能关注娄总兵,只要你出海,就海阔天空了。”

“出海之后我去哪里?”娄光先问道。

“去哪里也行啊,实在没地方,我家枣强王在海岛大同,你可以去那里。”锦若笑道:“若要杂家的意见,自己在海岛上建国,就像那七郡主似的,日子逍遥似神仙。”

娄光先捻着胡须:“荣本帅再想想。”

尼堪日夜兼程,赶到北京城,看到雁北军没有攻击北京城而是前往天津卫,十分高兴。而天津卫那里,有娄光先的一万水军主力。明军想干什么?难不成走海不成?

尼堪指挥的是八旗精锐,最擅长野战,机动能力极强。看到明军继续向东,于是也继续向东,没有在北京城停留。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顺利到达天津,因为一支部队将他阻截。

姜小轩率领断后部队,早已购置好防御工事。姜小轩一直作为姜瓖任命守卫大同城的人选,因此长期没有出战。但不表示他不擅长作战,相反,姜小轩是最擅长防御战的人,大同之战中整个城墙的防御计划都是出自姜小轩之手,也是他亲手布置。

姜小轩深知,姜瓖作出撤离决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姜瓖率军接应左胜城的时候,雁北军主力陷入阿济格的包围圈,被阿济格搞成会战模式。雁北军是大明边军,擅长守城,当时阿济格的计略十分阴险,没有人看出来阿济格的战术,因此受损不小。但是姜小轩作为断后部队的第一负责人,想到的首先就是防守,而不是进攻。

因为看到尼堪大军前来,姜小轩让车兵将战车摆放好,点燃上面的火器,无数火鸦火羽火箭飞向八旗精锐。此外,车旁边的弗朗机也开始怒吼,一发发子弹飞射出去,尼堪率领的八旗精锐无法前进。

尼堪深知面前的明军擅长防御,也不着急。因为明军后方有一支伏兵,到现在为止,在天津卫中还没有出现的娄光先和他的天津卫水军。

终于第三天,天津卫门打开,大约五千人率兵前来,直扑姜小轩阵地。姜小轩的人马也大概有五千,想到会被夹击,心里十分紧张。但是姜瓖交给他们的任务是掩护众人上船离开,天津码头因为战争早已无人,济州岛的船只早已靠港,带领人们护送上船,这多一天,就多一份生存下来的希望。

姜小轩扶鞍上马,与天津卫的部队面对面接触。没想到对面来了一个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在下锦若公子,对面是哪个?”

锦若就是杨茂林,姜小轩当然十分熟悉。杨茂林曾任大同监军,是大同最高的军事长官。虽然心中疑惑,姜小轩还是答应:“锦若公子,请问有何事?”

锦若骑马赶来,对姜小轩说道:“天津卫总兵娄光先想与将军接洽,请问撤退事宜。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娄帅准备带领他的人马也一起撤退,可行?”

姜小轩一愣,连忙答道:“应该没有问题,本帅派人和七郡主联系。”此时的姜小轩已经被姜瓖任命为总兵。

这三天娄光先就是在收拾细软,准备大部队撤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日出城,也是和姜小轩接应,天津卫的五千陆军和五千水军一起,准备向南撤离。娄光先带来的是陆军,就留下来和姜小轩的卫队一起守护。

看到天津卫的士兵没有进攻明军,而是一起撤离,尼堪十分生气。都说汉人心怀不轨,前次有贺珍姜瓖,现在就有娄光先,大清要杀掉汉人没错,这些汉人没有廉耻。但是尼堪不是莽人,他没有贸然攻击。因为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这些部队撤离的机会。

天津卫的船一共运了十天,将雁北军和天津卫的士兵、家眷、细软全部撤离到济州岛。而姜小轩和娄光先带着部队缓缓撤离的时候,天上突然响起雷声。

孙徙站在入云龙丸上,指挥他的船和与其他舰船的火炮同时向陆地鸣炮。孙徙作为雁北军最高的火器专家,一直在大同城没有什么发挥机会。此刻是孙徙最好的舞台,红衣大炮在他的指挥下,向着大清军阵地覆盖上来,而没有伤及雁北军和天津军。

尼堪只得作罢,这种海船与陆地配合的战术,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有应对的措施。

在岸上,有一个人却没有跟着大军撤离,那就是南十方。因为醍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和他说,在大同,还有他出现的意义。南十方本来就不相信姜瓖已死,因此决定再回一次大同。

而百里芸则和橘妙春在济州岛上汇合,带领大军南下。这一次从大同的工匠、人员有几十万,加上天津撤退的人,足以建设一个大型城市。百里芸十分高兴。

而乐文山知道大同已经灭亡,知道自己三分供养济州岛的策略已经结束。乐文山意兴阑珊,因此移居到日本,化名本间宗久,开启了日本江户幕府的白米时代。江户幕府时期,日本岛的硬通货不是货币,而是白米,这与乐文山长期使用粮食有关。

这一日驰骋在海上,橘妙春收到消息,顾三麻子和郑成功发生了矛盾。

顾三麻子在钓X岛上,气地将脑袋上的帽子扔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郑成功这厮做的是什么事?我已经说了公主暂时北上,钱的事情自然会解决。他这次派大军来到这钓X岛就是想抢占地方而已,还找什么收取费用的借口。他若是想打仗,老子可不怕!”顾三麻子不顾别人的劝阻,带着三十多艘小船,出海迎战。

钓X岛外,郑成功看到顾三麻子带领三十多艘小船就敢迎战十分惊讶,倒是公西俊人让他小心一些。郑成功在主舰,公西俊人到前方,听到顾三麻子骂阵:“郑森你狗日的赶紧出来,别人怕你,老子却不怕。当年阎应元在江阴苦战,老子派船接应,效果如何是能力问题,但是敢不敢去是胆量问题。老子当时就在江阴,你当时在哪里啊?阎应元以身殉国那是何等惨剧,老子是亲眼见过的。你郑森只敢和汉人火并,却不知道我这小小钓X岛却是和天下精锐八旗铁骑过招的人,并不怕你。郑森你赶紧出来,把脖子洗洗干净。”

顾三麻子虽然言语粗俗,但是士气高昂。郑成功军舰虽多,但是士兵们听到顾三麻子的话却有些丧气。郑成功虽然一直表态抗清,但是最大的一仗却是和郑彩的作战。而顾三麻子是支援过阎应元的抗清作战,此事天下尽知。公西俊人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是说道:“顾三,我家大帅过来不是针对你,是准备北上抗清。”顾三哼了一声:“北上就应该直接往北去,到我这里收取保护费是什么道理。你们都知道我家橘公主现在不在南海,她若在还能亏欠今年的这点钱?已经和你说耽搁几天。”公西俊人摇头:“这个前例不敢开,我军抗清经费紧张,没钱,连粮食都买不下,如何抗清。”

顾三麻子啐了一口:“少说吧,想要打仗就过来,你看看橘家人害怕不害怕你的水军。”

郑成功脸色十分不好,吩咐一声:“公西桑,给他点教训。”

公西俊人带着二十艘船向前,顾三麻子并不害怕,号令水手装炮弹。顾三麻子的小船装不上红衣大炮,但是装了很多弗朗机炮,弗朗机炮射程很近,但是炮弹密度极大。公西俊人的大船上虽然装着红衣大炮,但是面对靠近的小船也没法作用。公西俊人却不担心,他号令一声,身边船上都出现了狙击手。公西俊人自己也掏出从英吉利进口而来的燧发步枪,向着顾三麻子瞄准。旁边有人递来昂贵的望远镜,公西俊人看了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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