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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节 会盟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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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青牛和一匹白马被带到祭台前,巴图尔珲台吉大喝一声:“斩青牛白马为誓!”

斩青牛白马为誓是古老的传统,不仅仅在草原有这种传统,汉地也有类似的传统,刘邦就曾经斩白马为誓。这个誓言是一种广被世人接受的一种祭祀仪式。

说罢,巴图尔珲台吉走到青牛面前,只见他拔下腰上佩刀,将青牛头一刀斩下。巨大的青牛足有四五个成年人那么重,却被轻易斩下头颅,牛头栽到地上,嘴还在动,似乎在惊讶发现了什么。但是牛嘴很快流出鲜红的血液。而牛颈处断裂的部分,竟然全部被冰封。

巴图尔珲台吉的刀来自大马士革,说他的刀好,这是肯定的,但是若想一刀斩下牛头,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巴图尔珲台吉先让寒术击穿牛颈,再一刀斩下,也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牛颈处都是寒冰。

寒术·极光飘曳。

“我,巴图尔珲,在此宣布,誓用生命捍卫《蒙古·卫拉特法典》的内容,保护每个蒙古人的安全!”巴图尔珲台吉郑重的说。

巴图尔珲台吉后退一步,淡淡的说:“还有白马首,谁来斩下?”

一般人哪里有这种功夫,纷纷摇头。只有百里芸上前一步:“七郡主在此献丑了。”

只见百里芸上前一步,双手闪过两道白色月华。众人虽然惊讶百里芸的大名,此刻看她能在白天使用白色月华,倒也对她心存敬佩。果然有此能者才能短短时间在草原上建立起七娘子城。

百里芸准备时间并不长,双手同时向下,两道月华同时向下,将白马头也轻易斩断。巴图尔珲台吉知道月华锋利,但也没想到竟然如斯,到吓了一跳。

与巴图尔珲台吉精通星术不一样,百里芸擅长的充分准备。百里芸虽然星术不如巴图尔珲台吉,但是根据姜瓖的安排早就开始那达慕的准备,也开始了乌兰察布会盟的准备。百里芸从一两个蒙古人口中得知当初会盟是祭祀青牛白马并不难,因此百里芸其实早就知道祭祀会宰青牛白马,砍下它们的头颅。

既然知道要宰杀青牛白马的头颅,那么就需要知道最省力的方法。百里芸女人一个,自然不可能凭借力量去宰杀。这时候,作为大厨的何守孝给了她个建议:庖丁解牛。

庖丁解牛的故事说的是一代名厨庖丁,因为熟知牛的骨架,因此宰牛十分顺畅。何守孝告知百里芸,只要熟悉牛的骨骼、肌腱位置,其实宰牛并不是很难。

而百里芸并不是中土的人,她对于血腥的东西并不反感,只是感觉有时会恶心,而不会太厌烦。因为她还有两个助手,贺兰璒和保罗。贺兰璒和保罗如今在大同共同经营一个小教堂,虽然两人一个是东正教,一个是天主教。若是在欧洲二人可能早已吵翻,但是在大同,两人相敬相依,因为只有整个大同只有二人坚信上帝。

其中保罗除了是一个神父,还是一个医生。保罗并不安分,若是他安分就应该在欧洲大陆等着饿死,但是保罗能跑到海外,说明他具备探索精神。而当时的欧洲,医生就是一个很有探索精神的行业。他们从达芬奇开始,就开始解剖人体,虽然只是暗暗,但是已经成为行业潜规则。

保罗在到达大明之前早就熟知人体结构,这并不影响他对于主的信任。保罗因为精通解剖,在何守孝提出解剖的建议时,保罗就极为支持。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哪里来的牛。好在虽然大明禁止买卖黄牛,但是还是有很多野牛可以贩卖,都是蒙古人贩过来的。

关键的问题是马,因为蒙古人很少愿意宰马。这个时候,贺兰璒就请华夫人帮忙。因为华夫人在东胜城经营药师生意,远近闻名。于是华夫人种植的草药亟需好的肥料。于是华夫人对看病的蒙古人说,只要需要马儿安乐死,可以埋在她的药圃。蒙古人都同意,因为毕竟马儿有些意外,比如得病治不好、年老等,主人也希望安乐死,葬在药圃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贺兰璒因为和华夫人熟,经常给华夫人介绍生意。所以当贺兰璒提出,要解剖马的尸体再入土埋葬,华夫人并不反对,只是希望贺兰璒等能让身体和头部连在一起,就是最后用针线缝一下,贺兰璒当然同意。

于是贺兰璒陪着百里芸共同宰牛宰马,在进行解剖。百里芸有的时候忙,贺兰璒就自己跟着保罗学习解剖,最后再教给百里芸。因此经过三个月的时间训练,百里芸只要看到牛马的脖子,就知道该如何下刀。

今日宰下马头,因为月华全部切割的是肌腱,很少触碰骨头,因此马头掉地,但是血却流得很少。

百里芸站在那里,也大声的说:“我百里芸,草原的七郡主,在此宣布,誓用生命捍卫《蒙古·卫拉特法典》的内容,保护每个蒙古人的安全!”

此话一出,倒也有些风度。巴图尔珲台吉微微点头,身后的台吉们也议论纷纷。巴图尔珲台吉冷冷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百里芸面对巴图尔珲台吉的质问,心中却十分镇定,大声说:“就凭我是草原的七郡主,和,我身边有他的支持。”说着身子向后一指。

姜瓖一身皂衣,内衬套的是战甲,但是属于演戏的样子,走起路来听听堂堂直响,但是人们都知道那是铁甲,对于姜瓖无形中就多了一份敬重。毕竟一份铁甲几十斤重,走起来十分费劲,但是姜瓖走起路来却十分轻松。因为姜瓖心中清楚,那是用很薄的铁皮打造的,就是给人威慑,打起仗来没什么用。也就是因为大同铁多,才可以做这么一件无聊的东西作为样子货,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处了。

姜瓖从高处飞涌而下,蒙古人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番敬畏,特别是他们听到姜瓖身上铁甲的声音,一般人怎么能穿着铁甲浮空呢?这就是姜瓖的目的。姜瓖单人来到蒙古人中间,慢慢的走向百里芸,而百里芸对着姜瓖行了个礼,而姜瓖也给百里芸回了一个礼。

这个礼可以看做是下人对于上司的礼节,但是也可以看做是小妾对于丈夫的礼。虽然百里芸和姜瓖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个礼节下,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姜瓖对巴图尔珲台吉点头示意,却对周围围观的蒙古人大声说道:“吾乃大同总兵姜瓖。本帅奉天子之名戍边,自从来到大同就奉行与人友好。无论开互市,还是杀狼,以及即将要开的那达慕,都是本帅一手所为。大明号称天朝,本帅手中别的没有,就有大把的粮食和银子。眼下冬天将至,大雪覆盖草原寸草不生。但是只要愿意到大同买粮,大同都会给予他客人的礼遇。”

其实周围蒙古人早就知道姜瓖一直做的事情,打狼和卖粮倒是都知道。知道归知道,但是还缺乏一丝敬畏的心。姜瓖笑着对巴图尔珲台吉和百里芸说道:“此番即为祭天,本帅愿助一臂之力。”

说着姜瓖后退一步,双手向着前面划了一个手印,之间姜瓖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旋风,暗绿色,慢慢的扩大。旋风将青牛白马都罩住。百里芸和巴图尔珲台吉后退几步,看着青色旋风直达云际,将青牛白马运送上天。

姜瓖暗喝:“岚卷星河!”

百里芸赶忙助阵,两道白光上前,将青牛白马拖住,更快的向上飞。月华竟然能够定住青牛白马,也是让周围围观的蒙古人惊愕不已。

月华·月影行踪。

巴图尔珲台吉暗自摇头,再看身边,诸多台吉、活佛们,没人准备出手。巴图尔珲台吉不愿让更远处围观的汉人小瞧蒙古人,冷笑一声:“我也来帮忙。”

所谓祭天,就是要将祭品送给上天。可是像今日这样,由三大星力者联手的状况,却很少出现,一般都是大事即将发生之前。巴图尔珲台吉知道只要牲畜到了高处,不久就会温度降低,因为豢养猛禽就有这个情况,猎鹰等猛禽从高空落下身体就很凉。姜瓖无非是想让动物冷冻,再加以破坏,形成祭天仪式。既如此,何不帮他。巴图尔珲台吉用寒力将青牛白马冻住,冻得死僵,再由姜瓖用镰鼬打碎,巨大的青牛白马尸体化作层层钻石星辰,向着四周分散而去,留下点点星光。

然而令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三道亮光从天而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姜瓖是暗绿色,巴图尔珲台吉是亮绿色,而百里芸是亮白色。三种颜色的星光在三人身闪闪发亮。

姜瓖后退一步,站在巴图尔珲台吉身后,而巴图尔珲台吉举起双手,四周的蒙古人早已跪拜,今日见识了真正的仙人临世,他们也十分惊惧。

巴图尔珲台吉大声宣布:“在此我宣布,乌兰察布会盟圆满结束。《蒙古·卫拉特法典》,是草原唯一法典。”

众人都磕头拜首,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跪拜就是心理的服从。

草原最高的法典,《蒙古·卫拉特法典》,将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再次发挥作用,这对于在场三人都是共同目的,也是三人合作的根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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