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首领议论纷纷,不相信这种好事。滕吉思又问出第三个问题:“谁来保证我们这些小部落的安全呢?若是草原的人都来,我们的势力太小了。”
百里芸笑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觉得没有那么大希望。首先科尔沁蒙古来不了多少人,他们是满清的战士,随时准备代表大清出战,没有多少人希望来这里和你们争夺冠军。就像你说的,厄鲁特蒙古如今估计也不大会派来人,其实这个聚会就是给我们喀尔喀蒙古人准备的,有本事就来抢,没本事,也不一定有人会欺负你。”
众人再次议论,一个人突然大喝道:“你这个*莫要猖狂,这次乌兰察布的会盟分明就是大同姜瓖的主意,打算消灭喀尔喀蒙古。若不然,咱们的女人怎么会被小虎楚尔抢光?谁都知道小虎楚尔对那大明忠心耿耿!”
众人恶狠狠地盯着百里芸,百里芸却哈哈大笑:“草原上弱肉强食的事情太多了,不瞒你们,小虎楚尔抢来的女人都在我那里,有本事你们赎回去,或者抢回去。没本事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滕吉思赶忙打圆场:“卡勒不要说话,听七郡主说,你刚才四子部过来,对这里情况不了解。”
百里芸眼睛一转,知道面前这个矮个子尖下巴的人就是卡勒,当时心中暗自注意。但是却哈哈大笑:“你们不知道的是,此次活动确实是姜瓖赞助的!”
众人哗然。百里芸却继续说道:“他之所以给你们钱,其实也不是白给,是希望你们有东西和他交换,就是骏马。”
大明缺马,众所周知,姜瓖打的主意未必是什么高招,但是却很现实。可是卡勒却再次喊道:“吓唬人?你身为七娘子城城主,只要你一死在这里,七娘子城自然群龙无首,那些女人就是我们的了!”
卡勒喊道:“她现在就一个人,我们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卡勒从后面一个空翻就跳到前面,指着百里芸骂道:“机会臭*,受死吧。”说着,迎空一刀挥下,
突然发生这种变化,百里芸却不慌乱,看到身边滕吉思还要想劝,却不想这个人添麻烦,一脚将他踹出圈外,喊道:“你且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人想要留住我,却也废易事。”说着挥舞长鞭,将卡勒的单刀拦下。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吗?百里芸嘴角浮出笑容,也不管周围人的感受,一支长鞭舞起,碰到一个就是擦伤,打上一人就是一道痕迹。手中黑色长鞭像一只黑色巨蟒,看到人就张嘴撕咬。
滕吉思其实不怕百里芸有什么坏打算,因为百里芸搞什么乌兰察布会盟,在滕吉思看来不过是学着三娘子钟金哈屯,打算在草原上再盖一座七娘子城。当年钟金哈屯盖的归化城,蒙古人称作呼和浩特,富得流油,草原上谁不羡慕?只是三娘子城被多尔衮一把火烧光,从此蒙古少了一个和汉人贸易的地方。七郡主百里芸和大同总兵姜瓖关系很好,摆明了姜瓖想要做贸易,做茶市买卖,搞什么那达慕是一个噱头,就是告诉蒙古人这里能做生意,都来吧。只要能挣钱,百里芸是不会做出卸磨杀驴的笨蛋事情,所以有人传说百里芸设计杀蒙古人,在他看来是很好笑的事情。
但是不排除有人借机想要除掉百里芸,断了姜瓖一条胳膊,比如这个从四子部过来的卡勒。四子部是科尔沁蒙古成员,属于满清治下,与大明关系很远。若是满清想要借机除掉姜瓖,这么做是完全可以的。卡勒完全没有协商的意思,一口一个*,看来就是要双方作乱。滕吉思知道这次是完全中计,可笑还被众人承认为盟主,只是被利用而已。
滕吉思刚刚爬起来,叹了口气,刚想要再去前劝,却被一个人拎住脖领扔到更远的地方。那人然后突然向前,向着百里芸伸出手。
百里芸欲将他拦下,却发现此人的刀离自己很远,却离卡勒很近。正在奇怪之间,那人虽然为一身蒙古装扮,却单刀将卡勒的刀砍断,趁机割下他的半条胳膊。
卡勒大声呼救,这时那人站在百里芸身边,与百里芸背对背。百里芸警惕地问:“何人?”
“姜瓖麾下,小羽!”
百里芸惊愕此女竟然扮成男人模样,这时又有人冲了过来,小羽手中刀刷刷挥动,竟然将周围蒙古人的刀全部切断。百里芸大喜:“唐刀!”
唐刀就是日本刀,是日本从唐朝学会的制刀工艺,素来以风力著称。百里芸虽然知道姜瓖前些日得到一些日本工匠,没想到竟然这么短时间就研制出唐刀。
小羽的长刀让蒙古人感到害怕,有些人喊道:“用箭射她。”说着远方就有人举起弓箭。
话音未落帐篷突然落下来,帐篷中间四根木头都摔到地上,溅起层层烟雾。百里芸和小羽却趁机从帐篷中间被割开的圆洞跳了出来。天上,一个人身穿皂色长袍悬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百里芸,百里芸心好悬没从嗓子中跳出来:“姜帅!”
姜瓖从空中落下,拉着二女后退了近百步。面前,十几个蒙古部落首领已经骑上马,挥舞长刀过来。百里芸心扑通扑通跳动,看了一眼姜瓖宽厚的背,在太阳斜光下就像一座大山,挡在她的面前,让人十分安心。
百里芸挥挥长鞭正要冲上去,却被姜瓖拦住:“不要冲动。”
面前的草坪突然被掀起,十个人手拿长柄大刀站了起来,百里芸看到那一丈多长的刀刃,恐惧但又高兴的叫出来:“大唐陌刀?!”
面对前方三四十人,这十人却并不畏惧,五人先前,五人跟上,向着前方走去。看到对方骑着马冲过来,这五个手拿长刀的人甚至没有表情,长刀只是顺利的迎风斩下。
马头连带人头忽的飞出去,鲜血迎风吹去,就像一场血雨,瞬间将天地染成红色。蒙古人这才知道这些拿长刀的人不好惹,但是惊恐间已经扑上后面的长刀。
这十个手拿陌刀的士兵就像沙漏一样准时,准时挥刀,准时前进,五人在前,五人在后。面前冲上来的马和人在到下纷纷颠倒,落成两截,流下长长的血迹。
看到远处有人举起弓箭,姜瓖大喝:“姜镔在哪里?”
侧翼站起一个人,将背后的箱子放到面前,用手中的火把迅速将引线点着,嗖嗖嗖数十个火箭向着蒙古射手飞出去,将他们准星打乱。蒙古射手还在哇哇大叫的时候,陌刀手已经走到跟前,将他们从头居中劈开。
姜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小七儿。”
“在。”
“去救你想救的人,躲开陌刀队的刀锋。小羽你左我右,将侧翼的杂鱼杀了。”
三人瞬间分开,姜瓖一抬脚将地上长长的马朔收在手中。姜瓖在右翼将躲开陌刀阵攻击的人用马朔甩开,碰到马朔的人纷纷呕血向后飞去,眼看没气了。另一面,小羽的唐刀所过之处也是一片狼藉,碰到唐刀的人最好是筋骨分离,命背的人直接就被削开头颅。
一百多步,眨几下眼就走过了,可是留下层层鲜血。陌刀阵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姜瓖看到这个陌刀威力还是不禁咂舌:“难怪何大哥如此推崇陌刀阵。”
百里芸将滕吉思带过来,陌刀阵所过之处无人生还,只有滕吉思是百里芸唯一相救的人,险遭遭从陌刀下捡回一条命。滕吉思已经是满脸灰白,看着姜瓖都说不出话来。姜瓖看着远方淡然的说到:“我听说有人难为我家小七儿,很是生气,便从大同赶到这里来。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欺负女人真不应该,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他们。”
滕吉思心中已经把姜瓖骂了一万多遍了,从大同到集宁就得小半天,你出现在这里说明早有埋伏。对百里芸动手就该死吗?可是滕吉思不敢反驳,因为刚才那些有想法的人都在血泊中。
姜瓖淡然的看着滕吉思:“你若听我一言,我就给你出个主意。你去告诉那些没死的人,七郡主在集宁办乌兰察布会盟和那达慕是我的主意,我就是想要一些马。眼下死的都是首领,他们部落的人还在那里,若有心带领就跟你,有别的想法的就杀了吧。”
滕吉思转身看到一片血污,曾经的帐篷已经泡在血泊中,根本不敢多说,向着小羽跑去。他刚刚已看到,姜瓖所过之处没人存活,陌刀阵所过之处没有完整身体,只有小羽那里还有几个活人。小羽看到滕吉思过来便向着姜瓖跑过来。
姜瓖看着脸色都是血迹的百里芸问道:“怕吗?”
“不怕。”
姜瓖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我刚才看到你在我身后微微的发抖。”
百里芸正要说什么,却被姜瓖一把搂在身边:“跟你说了,我就在你身边。”
百里芸原还想动,可是一缕青丝从面前滑下,索性放弃了挣扎,一歪头靠在姜瓖的肩膀,长长黑发将姜瓖的肩膀全部覆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