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东区一角的超级宅院秦宅,就是这么一户豪门人家。其占地足有数十亩之多,让知道京城地价的人无不张嘴结舌大半天。
秦家不但富可敌国,垄断了渠腾国四分之一的镍矿生意,而且听说其家主更是神通广大,在朝堂之上都有高官专门替他们出头说话。
如此一大贵人家的下人,自然底气十足,说起话来,也比其他宅院的下人大声了许多。秦宅把门的门房秦贵就是如此想的。
每次来到秦宅想要求见家主的人,无论是何身份来历,是否有官职在身,全都对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秦家下人客气万分,不敢得罪他分毫。
久而久之,这让秦贵几乎都有了自己也是大人物的感觉。因此,后来每当有人送拜贴求见秦家某人时,自然一些孝敬是少不了的。
否则,秦贵自然不会给其好脸色看了,说不定搁置了三四天后。再予通禀也说不定。当然,真要是一些大有身份的人上门,他秦贵还是规规矩矩的,完全表现出一幅任劳任怨的忠仆模样。
对那些经常进出的少爷小姐们,更是鞍前马后的殷勤之极,别说,这样一来他秦贵还真让不少主子都大为地满意。
甚至有小道消息说,最近还要将其提升为外事管事,可以放出去掌管某处的生意。秦贵知晓之后,心里越发的美滋滋了。几日走路都些轻飘飘的感觉。
如今他秦贵大爷搬了张长凳子,正躺在其上的在大门口的阴凉处避暑。今日一早,家主就出门谈生意去了,几位少爷和小姐也和其他的公子哥们,一同到附近的崇山寺游玩去了,如今的宅院内除了几位夫人外,就只有寡居地表小姐还在。这也让他可以送了一口气。
可以放心的偷闲一二了。当秦贵被那凉凉的微风吹得有些迷糊的时候,忽然身前传来了一声年轻男子怯生生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秦宅吗”秦贵刚有的睡意,被此声给搅得的不翼而飞。感觉难受之极,不禁没睁开眼就虚火上升地大骂道:
“喊什么喊哭丧呢?没见到你家贵爷刚躺下吗?”说完此话,秦贵才十二分不情愿的睁开眼望去,满脸都是恼怒地神情。这也是他从对方怯懦的声音上。
抢先为主地认为对方是个小角色,才敢如此放肆对待的,秦贵终于看清楚了身前说话之人,是位年纪二十四五的粗布男子,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就是比上皇室的皇子也不为过。
还从里向外的透露出一股土里土气地气息,分明是刚从那个乡下进城的土包子看到这里,秦贵心里越发有底气了。
他坐起身来,二话不说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训,好似打扰他秦贵大爷的休息,是犯了弥天大罪一样地难以宽恕这顿训斥,秦贵直说的吐沫横飞,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还未罢休。
而这土里土气的青年仿佛也被他秦大爷给说懵了,露出了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的表情,只知道傻傻的
听着秦贵的责难半晌之后,秦贵在一番邪火彻底发泄干净了,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痛斥。
随后他斜瞅了青年一眼,似乎想起了对方刚开始的那句问话,就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到我们秦宅干什么我们这里可不缺杂役和下人的,还是赶紧离去本宅的下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都收的,还是先去找个保人再来说吧。”
秦贵凭借着自己以往的经验,立即就断定了这位泥土气息还未褪尽的年轻人,肯定是异想天开的想要在秦宅内谋个差事,这样的人他可是见的多了。“
我不是找工作的秦言是我叔,这是家里让我捎带给秦叔的一封信。”
青年似乎才从那番暴风骤雨的训斥中清醒过来,在听了秦贵的话后,急忙从怀内掏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书信出来,向秦贵结巴的解释道。
“什么老爷是你叔?”秦贵正觉得口干,想要拿起附近的一个茶壶呡上几口时,顿时被青年的这番言语给吓得直接将茶水喷出了口,大惊失色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家里人让我这么称呼秦叔的。”
青年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的样子。可是这次,秦贵再也不敢轻易嘲笑对方了,万一此位真的和自家老爷有什么牵牵挂挂的,他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于是他犹豫了下后,又小心的问道:“这一封信,能否让小的看一眼啊,阁下请放心,在下只是看下信皮,绝不敢拆启的。”
青年听了秦贵所言,却出乎意料的点头同意了,并且一边将此信递给他,一边还嘟嘟囔囔的说。
“原本就是想将这信交给你的,好让你帮忙转交给秦叔的。”
秦贵接过这封实在皱得够可以的信件连忙瞅了数眼。”
虽说一般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能识字的,但是秦贵小时候却是上过半年私塾,倒也能识文断字的。
也就因此,门房这个无数下人羡慕的工作才能落到他头上。
“秦言贤侄亲启!”信封上的这几个漆黑地大字,让秦贵心里一阵的乱跳。
看口气似乎还是自家老爷的长辈啊。想到这里,秦贵脸色马上一变,努力挤出了几丝笑容,冲青年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不在,但是几位夫人都在屋内,要不要将此信转给夫人啊。”秦贵不禁态度大变,就连称呼都立马升格了。
“这不行吧这封信一定要秦叔亲手拆看的。”青年迟疑了起来,最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要不我先回禀一下夫人,看看夫人到底要怎么答复阁下。
”秦贵可不敢就此放青年离去,万一真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让自己给耽误了,那回头就要倒大霉了。
但交予夫人处理的话,这可就不管他的事了,秦贵做了这么长世间的下人,这点心计还是有地。
这次青年却一口同意了,秦贵松了一口气后,急忙招呼住一位过往的家人暂时帮自己盯住青年。
自己就往宅子里跑去。遇见的其他下人,见到他如此火烧屁股的样子,都有些惊讶秦贵直接跑到了后院,再向看院子的一位大脚丫鬟说了几句话后,就安心的回到大门前等候回话了。
回到门前的秦贵刚和这青年赔笑了几句话,一位相貌不错地小丫鬟一溜小跑的过来了。走到二人跟前后。她颇感兴趣地望了几眼满身土气的青年,就口述了某位夫人地传话。
让这青年先去一间厢房歇着,等老爷回来之后再来断定其身份真假,毕竟秦家这一族的人的确很多。
说不定真是那位偏房的长辈有事找上门来了呢既然上面已经有话处理此事了,秦贵也就安心了,继续守好他地大门。
而那个小丫鬟,则带着青年向暂时待客的厢房走去。半路上许多人见到这青年土里土气的样子,都略感惊讶的多望了他几眼,这似乎让青年大感不安起来。
他干脆把头低下,只瞅着地面地跟在小丫鬟身后闷声而行。这让回首望一眼,却见青年如此怪摸样的小丫鬟,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又笑眯眯的重新望了几眼这男子,觉得此人大为的有趣,将青年在前宅一处厢房内安置下之后,小丫鬟叮嘱青年几句让其不要乱跑,就嬉笑着回去复命了。
等小丫鬟刚离开屋子,原本一幅笨手笨脚模样的青年男子,突然一挺身子,眼中的傻气“忽的”一下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洒脱气息,哪还有丝毫的土气在身。
“真想不到,楚天行这人还能和渠腾国的名门望族扯上关系,这秦家竟然如此出名,看来域外修士的人不可能放过如此明显的目标了。”
青年望了望屋外的方向,微皱了下眉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他正是全速御器,辛苦赶了十几天的路,总算到了越京的尘枫,而秦宅就是楚天行请求他保护的对象。
不过,韩立尘枫一想起楚天行给他安排的身份不禁就大为郁闷。
他竟然在信中让秦家之主,给其安排个秦家偏支后人的身份,让尘枫扮作一位乡下来的穷亲戚模样,这才能掩人耳目的在秦宅长留下来。
乡下穷小子的身份,虽然让尘枫有些不爽,但是他装扮起来却毫不费力,毕竟尘枫小时候,是货真价实的从偏僻乡村走出来的农家小孩,在语气待人处事上怎么做才够像,这倒让尘枫不用太费心去想了。
尘枫将屋门关好后,就在床上打坐练气起来,希望能让自己的修为在看护秦宅期间,也能略有寸进。
不知不觉中韩尘枫一个大循环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这时终于有人敲响了屋门。
尘枫精神一振,随即脸上的神采消退的一干二净,立即恢复了那土里土气的傻小子形象。而打开门后,外面站着一位仆役打扮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