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样高调地自报身份,啧。
何苗对皇室之人没有好感,只淡淡地应一声“知道了”,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香儿与英子早就被吓住了,连忙说道,“苗儿,我、我们上不了台面,先走了,以免冲撞了贵客。”
何苗不屑地掀掀嘴角,“什么贵客,八成是来找我麻烦的。”
香儿一愣,心里无比的震惊,“啊?那,那你不快点想想办法呀?”
王爷与公主,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那是云巅上的人物,若是他们想杀个老百姓,那就跟捏死只蚂蚁般容易,根本就无从抵抗啊。
“不行,苗儿,我得去把刘铭找回来。”她心急了,火急火燎的就想往外冲。
刘铭虽然出外负责铸造玄铁兵器了,可有在家里留下了暗卫,若是她有急事,是能通过暗卫联络上他的。
“不忙。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何苗端起糖水,一勺勺的喂到自己嘴里,那双眼睛却黑漆漆冷幽幽的,无比的阴郁。
想着每一次危机她都能轻松化解,香儿与英子便冷静了些,仍是无比的担忧,一左一右地围着她坐下,香儿道,“苗儿,你当真不用做些准备吗?例如什么毒啊、钢针啊的,对了,”,忽地一掌拍向大腿,“你不是有条好厉害的宠物毒蛇吗?你赶紧把它放出来,把那些王爷公主给吓跑,不就完事了?”
何苗瞪着她,眼神阴森森的,“松手。”
“松什么手呀,我同你说话呢。”香儿不解。
何苗磨牙,“你拍的是我的大腿!”
香儿一惊,倏地松了手,讪讪笑,“对、对不住,一时激动,嘿嘿……”
英子着急地抓住何苗的手,“苗儿,输人不输阵,你赶紧去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再出去迎接那些个什么公主。到时再见招拆招,不能被他们欺负了去。”
何苗被这两人将她当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中央,是没法好好吃糖水的了,她便叹了口气,将碗放下。
“那行,你们先坐着,我去换件衣服。”
香儿忙说道,“不不,我们慌里慌张的,没得失了你的颜面,这便回去了。”
何苗瞪眼,“小三都找上门来挑衅我了,你们只想躲开,不站在我身后,还是不是姐妹了?”
英子与香儿对视一眼,暗道:“小三”是什么鬼?
不过,被何苗指控不是姐妹,她们心里头难受,便也留下了。
何苗想去换衣服,纯属是身上的被汗水浸透了,瞧着不雅。
她穿了一套淡粉色衣裙出来,又让齐荔带香儿去换,让齐梨将头发梳好。
便有下人来报,说那队马车已经到达门外的小路上了。
何苗应了声,却是懒洋洋的,没有起身的样子。
英子与香儿又去催促她,她敷衍道,“不急。”
两人着急得不行,好在很快,水逸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夫人。”
英子两人如遇到救星般,忙冲他递眼色。
水逸寒眼神闪了闪,没作回应,还垂下了双眸。
两人气结。
何苗问,“来的当真是公主与王爷?”
“是。”
“谁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水逸寒微微一怔,“县令大人陪同前来,想来不假。”
何苗暗自磨牙,这曾县令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公主可是前几日自称申和公主的女子?”
“是。”
好家伙,曾县令果然畏惧皇权,她都做了保证,他还是不敢将人押解上京,现如今还掉过头,找她麻烦来了。
好大一颗墙头草啊。
“行吧,咱们出去瞧瞧去。”何苗起身,大步往外走。
步子迈得很宽,英姿飒爽。
外头黑压压得站了许多人,马车反而滞留在后面。
曾县令对着一身穿白色丝绸的男子卑躬屈膝,衙役与侍卫将人团团护在里头,何苗瞧不清那人的脸,只隐约瞧见那人的衣服上用冰蓝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站在人群里,如同天空一般给人清新剔透的感觉。
她缓缓走了过来,粉色的衣裙将她的肌肤衬托得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如同一朵移动的桃花。
曾县令瞧见,忙分开跟前围着的侍卫,十分狗腿地上前,“将军夫人。”
“县令大人。”何苗朝他福了福身子,“你喊我一声‘何娘子’即可。”
齐一鸣是辞了官职的,虽说皇帝按着不放,可他的职位被人顶替是事实,是以她这将军夫人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不要这般当众称呼的好。
“你确实不配做将军夫人。”一道饱含怒火的女声,从众人身后那一辆最奢华的马车上传出。
何苗听得出,这便是那那日如一朵芙蓉花般高雅的申和公主了。
她到了自己家门口仍不下车,定是身上的毒没有解。
七月的日头很毒,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那马车里也如烤箱一般吧,也正难为她了。
忽然对她有些同情。
这厢不待她说话,身边的齐梨却已忍不住喝斥,“什么人?竟敢到别人的家门口辱骂主人,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了?”
一旁的齐荔搭腔,“躲在车里连车都不敢下,鬼鬼祟祟的见不得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她们自然也猜出这里边的人是申和公主,可那又如何?想打她们老爷的主意,还那样说夫人,她们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申和公主与她底下的人全中了毒,统统都在马车里躺着,听着这两个丫鬟嚣张的语言,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们公主是金枝玉叶,自小在蜜罐里长大,何时被人这样埋汰过?在京城那贵人遍地的地方,公主都是那人人争先奉承讨好的对象,可到了这穷乡僻壤却要受这样的窝囊气,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顿时,纷纷出声骂齐荔两人。
“该死的贱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连我们公主都敢骂?”
“公主,这两个贱婢狗仗人势,请求公主即刻将这齐府上下统统拿下问罪!”
“曾县令,你是死人吗?公主乃是千金之躯,眼下竟被两个贱婢辱骂,你没听见吗?还不赶紧将人拿下!”
“……”
在公主府愤怒吼叫的一干人等中,申和公主的委屈地喊了声,“五皇兄。”
何苗下意识看向中央那众星捧月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