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藏与天丽国的人听着,即刻停手,否则我便杀了这两人。”
克鲁哈达与天宇却也带种,痛得冷汗淋漓,仍咬牙嘶吼,“不要听他的,统统给我上!若我死了,你们便杀了这帮畜生给我陪葬!”
“上啊,杀死一人,赏白银百两,杀死齐一鸣与那小娘们,赏黄金万两!”
顿时,这两国士兵却像磕了药一般,疯狂地砍杀着身边之人。
瞧着跟前这一幕,何苗心里发寒。
对方人数是自己这边的几百倍,从原本的三五人到十来个人围攻一人,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铺满了山头,瞧着都脚软了,别提拼杀了。
不过,要论作战谋略,没有人比齐一鸣更懂。
瞧着情形不对,他把那两人扔给了五师叔,喊话,“所有人集合!”
二十个人边打边退到他身边,听他安排。
“十六师弟,余大哥、冯长青……你们五人为第一分队,从这边切入,将这一帮人马切割开来。陈碧清,你领着四人从这里进入,配合第一分队,将这一帮人包抄在内,用内力狠狠的轰杀。五师弟,你领着剩下众人紧跟着我,给我做掩护,我从这里一路碾压过去,将那几个小头目擒住……”
齐一鸣一番安排,又扭头叮嘱何苗,“你安心待在这里等我。若是有险境,不用顾忌太多。”
他说的“顾忌”,是指必要时,她不要理会太多,自己进入空间躲藏。
何苗心头一暖,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相公,你且去忙,我会把自己照顾好。你也要小心。”
齐一鸣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冲杀而去。
这是一场小型厮杀,远远比不上在那瞬息万变、有着千军万马的战场,可何苗的一颗心还是紧紧揪着。
这时候,太攀蛇缓缓游曳着归来。
何苗连忙问它,“怎么样?找到那些人了吗?”
“找到了,只不过……”太攀蛇欲言又止。
何苗一颗心高高提起,忙追问,“你没将看守之人给毒死,将前辈他们放回来吗?”
太攀蛇闷闷的,“你自己看吧。”蛇头往不远处点了点。
何苗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慕容庭春风满面地与那群被抓走的江湖人勾肩搭背地走来,一大帮人有说有笑的,气氛无比的和谐、欢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一起出去游玩了一番回归。
……
据慕容庭自己说,他将将赶到这山谷,便看到一帮江湖人被押进了这里的山坳,他悄悄尾随在后,用一把毒针将所有看守给毒死了,这才把众人救了出来。
众人对他的英勇交口称赞,至于他如何从千里之外赶来、何时会使用毒针的,所有人都忽略了。
乌塔藏与天丽人死伤无数,尸体堆满了山谷,鲜血也汇成溪流,将土地植被染红。
剩下的百来人见大势已去,便按照齐一鸣所要求的,出去安排了马匹与食物,再带着他们走出了山谷,回到走入暗沙河的那个路口。
“我们是从另一条道走到这里的,与你们回去之路不同,只能带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乌塔藏的小头目如是说。
齐一鸣当机立断,“带我们走另外一条道。”
“这……那可是在我们的领地内啊!”这小头目无比惊愕,其他人也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从他们领土经过,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齐一鸣道,“暗沙河里诡异莫测,来时我们折损了太多人,回去不能再走了。尽管另一条道经过乌塔藏的领地,可我们有人质在手,让守城之人放行,不难。”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不过,走了一日,人困马乏,有人便提议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齐一鸣想着跟前这些人并非自己的士兵,是吃不了长途跋涉的苦的,便同意了。
一帮人原地休息。
何苗这一回可是受了罪。
脚底走出了水泡,一张小脸被晒得爆红,双唇也脱皮发白,整个人都脱水了。
而方才与齐一鸣共骑一马,胯下的皮肉也被磨烂了,火辣辣的疼。
在路上她不好意思说,便偷偷吃一把香米。
可她从未吃过这样的苦,身子娇弱,等伤口愈合后不久,又再次受伤。
齐一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最后没法子了,拜托慕容庭看着这帮人,他自己施展轻功,抱着她远远走在前头。
即便是这样,她也躲不开烈日的暴晒。
而眼下,总算可以休息了。
她找了个无人的阴凉地方,四仰八叉地躺下,一动不想动了。
齐一鸣给她找了些大树叶盖在头脸上遮盖日头,“你在这儿好好歇歇,我去附近找些水。”
何苗哼了哼当作应答,听见他脚步声远离,四下里便安静了下来。
有风微微吹拂,她困倦无比,昏昏欲睡。
忽然又听见脚步声走近,她笑了笑,“怎么的才离开就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她以为是齐一鸣去而复返。
来人不吭声,默默地在她身旁坐下。
她将盖在脸上的树叶拿开,一看,顿时唬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且退得远远的,将两张大树叶挡在胸前,很是紧张。
来人正是慕容庭。
他眉间微微一蹙,“你可还好?”指了指她的脚。
何苗脸微红,垂眸点了点头,“你不是看着那些人么,怎么的过来了?”
“他们在休息。”他言简意赅,手一伸,掌心上便多了一个瓶子,“服下吧。”
“这是什么?”
“九转还魂丹,有生人白骨的功效。”
何苗瞪目,“我、我不过是一些小外伤,你让我吃这神药?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他眼里微微闪出一丝笑意,“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随手炼制的,当不得什么,你若喜欢,当糖吃都可以。”
何苗张口结舌,默了默,笑了,“大佬便是大佬,随手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药丸子。”
她伸手拿了过去,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藏好。
慕容庭瞪她,“你不吃藏起来作甚?”
“等危急的时候吃啊,我眼下只是脚上起两个泡而已,若让我吃这么珍贵的药,我会有负罪感的。”
“胡闹!”慕容庭板起了脸,“你可知你以前,哪怕你手擦破一点皮,都要哭天喊地,讹我炼制的药丸吃的?”
他的手指头动了动,也不知他如何办到的,那荷包便从何苗怀里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