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又道,“去藏区我用的捷径,你不能跟着。如今家里就只有一人实力高强,你更不能走开,帮我看着家里,等我回来,做些美食好好奖赏你。”
“可是,夫人,藏区我很熟。”
何苗挑眉,“嗯?”
“你忘了?我师父是乌塔藏人。”
何苗一诧。
对了,他自小被抛弃,后来被他师父收养。若他师父是乌塔藏人,那么他起码有十年的时间,是生活在藏区的。
找一个对当地熟门熟路的向导,确实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神色有些松动,可想了想,片刻后,又摇摇头,“你先帮我顾着家里吧,我去去就回的。”
她要快速去到藏区,必须用到空间,又不想暴露在他跟前,是以只能拒绝。
“夫人……”水逸寒还想说什么,何苗却已冲他摆手,“好了,水逸寒,我走了。记住,你身上的伤没好全,家里的重活不要干,就看家好了。等我回来,我做些好吃的犒劳你。”
“夫人……”水逸寒一双异瞳微闪,流露出些许委屈之色,像遭人遗弃了似的。
何苗冷着心肠当没听见,加快了脚步往房间而去。
片刻后,水逸寒站在她房间的窗外,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他的一双异瞳风幻变色,深邃得仿若那不可探知的地方。
何苗利用空间直接出现在了那座地下皇宫的外围——也就是那群乌塔藏人所在的密室通道里。
值守之人都在外头,这通道里无人,她畅通无阻,便放轻脚步悄悄走入密室。
一群身形健壮魁梧的乌塔藏人在大口喝酒吃肉,旁边约有数十名长相秀丽、举止文雅的男子举着杯子浅尝辄止,想来是天丽人了。
而齐一鸣的五师叔则被打得奄奄一息,捆绑了手脚,扔在角落里。
距离何苗察看时的时间到现在,半个时辰尚未到,是以他还未被扔下地下皇宫。
天丽人当中,一名长得特别俊美的男子微微皱眉,“克鲁哈达台吉,这齐一鸣太过冥顽不宁,耗了一日仍不能让他松口,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食物也将耗尽,到时要出去,也很艰难了。倒不如将他捆了来,剁掉他一只手,看他签不签?”
头领克鲁哈达连连摆手,“不不,天宇殿下,您对此人不了解,他是个狠人,对身边的人狠,对自己更狠,莫说砍掉他一只手,就是砍头,他也不会眨一下眼。您没瞧见他胸口插着剑,快死了,眉头都不皱一下么?”
这名男子越发烦躁,“那不如直接抓他上来,抓着他的手,强迫他签字?”
“天宇殿下,齐一鸣是个极其固执之人,他若是不肯,是没人能逼迫到他的。而且,他武艺高强,身上也有诸多法宝,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多亏月影教的副教主暗地里偷了他的符箓,又给了他一剑,要不然,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眼下他的生机正逐渐流失,他的心理防线快要崩塌了,他比我们更耗不起,咱们耐心点,等等吧,啊?”
头领说着又转过头,与一群同伴大吃大喝起来。
他边喝酒边嘀咕,“早知道这差事这般苦闷,就应该带几个凤泽国的女子进来乐一乐了。”
众人听得清楚,双眸跟着露出淫、邪之色,“嘿嘿”阴笑了几声,“那帮江湖人里,不是有几名长得不错的女子么?克鲁哈达台吉就是怜香惜玉,舍不得她们被糟蹋呢,还是怕打不过呀?”
头领摆摆手,“这些女子是练武之人,身上肌肉冷硬,又太瘦,像抱着一桩木头,没手感,没兴致。”
“头领,你有所不知,凤泽国的女子大多体型娇小纤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呀!”
头领目露绿光,“我曾经玩过的那些低贱边民,倒是如你们说的这般,身子绵软,柔弱无骨……就是不知,这些女江湖人,是否也如此带劲。”
“是也不是,台吉尝一尝不就得了?”
“嘿嘿……”
一群乌塔藏人阴恻恻笑起,旁边的天丽人目露鄙夷与嫌恶,却也不好说什么。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五师叔不禁怒声道,“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若敢染指底下的女子,便是与我们武林为敌!到时整个天下五湖四海势必团结一起,将你们诛杀殆尽!”
乌塔藏人笑声一顿,那头领猛地站起,深邃的双眸迸发出凶光,庞大的身躯朝着五师叔缓缓而来,如一座小山似的移动。
“八年前,你们倾尽整个武林之力,来攻打我乌塔藏,若不是齐一鸣使诈,在我们食物里投毒,此时谁胜谁负还很难说。而如今,萨满已助我们乌塔藏快速强大起来,我们大碗酒肉,你们还在吃糠咽菜,我一个拳头都能打爆你,试问你哪里来的底气,在我跟前大言不惭?”
不等五师叔说话,头领抬脚便往他身上踹去。
然而,他身形忽地一震,脚未能放下。
他一看,几枚钢针深深扎入到他膝盖上,整条腿都麻痹了。
不等他发出声音,又有无数的钢针如天女散花般射向其他人。
“快,敌袭!”
这些人身手极快,瞬间便躲避了过去。
可是,钢针如电如雨般从四面八方袭至,无影无踪,无处躲避,所有人都无可避免地被扎了针。
“乌塔藏,就凭这个,同你谈家国仇恨,怕是绰绰有余了吧?”随着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何苗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她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衬得皮肤奶白光滑,眉宇间有着一股浩然英气,五官灵动秀气,腮边一对酒窝甜美俏皮。
她笑眯眯的,闲庭若步地走来,面对几十个大汉也面不改色,仿若一个戴着甜美面具的小恶魔。
她逐渐走近,忽地目光一凝。
只见几名乌塔藏人抖了抖身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钢针便纷纷坠地。
而后,一枚乌黑的符箓从他们身上掉下,才着地,便成了灰烬。
几名原本倒地的乌塔藏人一脸冷肃地站起。
乌塔藏头领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骨,发出“嘎嘎”的声响,深邃的双眸,如鹰隼一般,落在何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