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答,他的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声音也满是危险,“那这样呢?”
而后,他的吻再次落下。
方才是细雨绵绵,此刻却是狂风骤雨,极具掠夺与霸道,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般的。
何苗瞪圆了眼珠子,心肝胆颤,手脚都在抖。
山风阵阵冷,底下是万丈深渊,他竟有心思亲她!
她想骂他:想死不要拉上她。
可她的唇被他堵个严实,她牙关才轻启,他的唇舌便随之而上,勾住她的唇纠缠不休。
她又很害怕他会掉下去,四肢死死地巴着他,不让他后退半分。他却解读成她情动,将她搂得更紧,手都伸入了她的衣裳里。
“混蛋……”她才发出声音,便被他一口吞下,手熟练地在她衣襟内勾火燎原。背后是冰冷的山壁,跟前是化身为火兽的他,冰火两重天,何苗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身子发软发虚,根本无法站立,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他的唇,移置她的后耳边,舌尖刮过她耳廓,两人的喘息声逐渐粗重。
他实在是太过激动,一不小心,何苗便觉得背后一疼,被突出的山壁磕着了,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
一看眼前的状况,似要一发不可收拾,她有些着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稍微离开了些,满是浓情与渴望的双眸有少顷的茫然。
“齐一鸣,你个色胚子!”居然在这样狭窄的栈道上这般对她!可恨的是,自己也沉溺了其中!
她羞怒,伸手推了推他。
不过,她没用上什么力道。他却故意晃了晃身形,装出险些要摔下去的样子。
“齐一鸣!”她又猛地伸手拽他,让他撞回自己怀里。
想着他身后便是深渊,她吓得手脚发软,身子发颤要站立不住,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与矜持,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有话咱们到外头再说,好不好?这里……我害怕……”
听着她语气里的哀求与软弱,他无比的心疼。
“那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每次都这样。”何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每次才道完歉,就逼着我原谅,一点诚意都没有。”
“皆因我一想到你生我的气,不理我,我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事儿也做不好,心里焦躁得很。”
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蹭啊蹭的,跟个馋糖的小孩。
“齐一鸣,你属狗的吗?每次都用这一招儿!”何苗好气,偏偏又不敢动他。咬牙恨齿,“底下是万丈深渊,你是不是想死!”
“媳妇生气,比死还难受。”他孩子气的嘟囔。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做出惹我生气的事情来?”
“下次不会了。”继续蹭啊蹭。
她咬牙,“齐一鸣,你头抬起来。”一天都没喂孩子了,她胸胀得很,奶水都要被他给蹭出来了。
“嗯……”他声音拖得长长的,人却没行动。
何苗心里那个气啊,真想一脚踹了他,谁要谁拎走。
吸气再吸气,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妥协,“那好,我提要求,我看你表现,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你提。”
“你以后不准看齐新宜,不准怜惜她,不准喜欢她。”
“我以后不看齐新宜,不怜惜她,不喜欢她。”他重复跟读了一遍。
“若是她再厚着脸皮回齐家,你就把她赶出去。”
“若她回来,我便把她赶出去。”
见他如此听话,何苗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心平气和的问他,“若是你娘阻拦呢?”
齐一鸣默了默,道,“娘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将齐新宜如今江湖人的身份说给她听,会让她离开的。”
“为何?”
“江湖人太复杂,每个门派都有相应的仇家,她怕受到牵连,惹上麻烦。”
“那娘当初为何会同意你入江湖闯荡?”
他想了想,“我是暗地里去的。她得知后,拿起竹鞭子就抽我,抽得我浑身是拇指大的鞭痕,鞭子都断了三条,差点没把我魂抽没了。”像是低声笑了笑。
何苗听了,心也跟被鞭子抽了似的,无比的抽痛,“娘也太心狠了点。”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婆婆不像是心狠之人,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当眼珠子似的疼,哪里会舍得真打?
不禁有些狐疑,正要说话,便听他道,“媳妇,我们能不能先上山顶?”
何苗这才想起身在何处,忙道,“那你快些将位置换回来,我们一前一后的走。”
“我背着你走。”
何苗想拒绝,可瞟了他身后的悬崖一眼,双脚又有些发软,便点了点头。
他身子一晃,便站在了她前面,蹲下了身子。
她小心地移动脚步,趴上了他宽阔的背部。
他托着她臀部,将她往上掂了掂,身子忽然踉跄了下。
何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沉了?”
“嗯……”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她顿时垮了脸,手捶了他一下,“谁让你非要背我来着?嫌重就把我放下,哼!”
他发出一声轻笑,“媳妇,我话还没说完。不是太沉,是太轻了。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
何苗左哼右哼,暗想,这段时间再也不吃巧克力豆和蛋糕了,饭也只吃一小碗好了。
便听见他在说,“苗儿,你真的弱风扶柳,身轻如燕,若是不信,我带你体验一把飞一般的感觉如何?”
飞一般的感觉?
何苗感觉不怎么好,正想说不用,他忽然“嗖”的往前奔跑,吓得她“啊”地尖叫,“不要,快停下……”
他还边跑边笑,“媳妇,我会轻功,不会掉下去的。信我,别怕,抱紧我就好。”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两边的景物在急速倒退,悬崖就在旁边,如同巨兽一般张大着嘴巴,似随时要将他们吞噬入腹。
何苗怕得要死,拼命摇头,“不,我不要,我害怕。”
在悬崖边奔跑,谁有他疯狂?
“真的怕么?”他似有些遗憾,便停了下来,有些不甘地嘀咕,“我怎么觉得挺刺激的?”
是刺激,刺激到人心魂俱丧。
今日受了太多的惊吓,何苗浑身无力,趴在他肩头上,半个字都懒得说了。
而她与齐一鸣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去之后,在栈道的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