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哼了哼，“我才不要听。听了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隔夜饭还没排出去么？我看看。”他说着大手就摸进了她的肚子。
何苗怕痒，娇笑着躲避，“我不过那么一说，齐一鸣你给我住手，啊，哈哈……好痒，你错了……”
齐一鸣很快便知道她敏感，手指快速地在她身上连点。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不能，躲避不得，娇躯瘫在了他了怀里。
然后，不等她缓过气，他的头便低了下来。
“苗儿，苗儿。”他在她唇边轻啄，迭声唤着，仿若都喊不够似的，连同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传入她耳里。
为什么一直喊她的名字？喊得她的心都酥了。
“你好傻呀……”她一声轻笑，脸颊却是红透了。
“媳妇，答应我，以后有事直接同我说，莫要再闷在心里胡思乱想。”今晚的情形若再来一次，他的心脏都要受不住了。
他亲着她的眼，她的俏鼻，她的脸颊，他的唇。
“是你没对我坦白在先，可怨不了我。”她嘀咕。
“好，日后我不瞒着你。”
他微微一个用力，便搂着她倒在了床上。
她心里陡然发紧，身子也有些紧绷，“齐一鸣，你别……”
“苗苗，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的声音轻软得好似一团棉絮，他的眼睛里温柔的就好像一潭碧水，她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护在胸前的双手，慢慢放开了。
……
大概男人对于床笫之间的事都无师自通，哪怕他醉酒，也能折腾半宿。
到天蒙蒙亮时，何苗才迷迷糊糊醒来。
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迷茫呆滞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的长手长脚禁锢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相贴，赤诚相对。
她动了动，感觉浑身像被车碾压了一遍，无一处不痛的。而某人却是睡得沉，嘴角挂着一丝餍足的淡笑。
傻里傻气的，像个人畜无害的孩子。
何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安静了一阵，脑子更清明了些。
许是每家每户都在守岁，外边传来的喧闹声、爆竹声，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好似就在隔壁。
等等，孩子？哭？
她头皮一炸，猛地翻身而起。
齐一鸣迷糊间觉得怀里一空，不满地嘀咕一声，伸出大手去捞，“媳妇。”
“莫喊，孩子哭了。”何苗烦躁地拍开他的手。
孩子哭得她心都揪成了一团，她急着穿衣，哪里顾得上他。
可一看，满地狼藉。
两个人的衣裳纠缠在一起，而她的衣裳却早就被他撕烂，破布一般扔在脚下。
她没有衣服在他房间里，让她穿着件破里衣怎么有脸面回房间去面对婆婆啊！
“齐一鸣，都怨你，还不赶紧给我起来！”她怒瞪他的睡颜。
都怪这厮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让她忘了两个娃儿半夜要吃奶。早早睡死了过去。
齐一鸣梦中还在战场上厮杀呐喊，被何苗摇醒，双眼仍是困顿至极，脑子也迷糊着。
见她只穿一件破碎的单薄的雪白里衣，杏眼圆瞪，似嗔似怒，妩媚入骨，说不出的诱惑，大手一揽便要将人搂入怀里疼爱。
一只雪白的玉足踹了踹他，“孩子在哭啊，你还闹！”
孩子？
齐一鸣脑子清醒了些，忙起了身。
“那我陪你去看看？”
“只是看看而已？”何苗火大，又踹他，“奶水不禁饿，孩子半夜要喂一两回的。”喂奶、换尿布、哄孩子，夜里不知要起多少回，男人晚上睡得香甜，总体会不到女人熬夜的辛苦！
他傻傻地“哦”了声，想说：那你先回去喂孩子吧，好在话未出口便瞧见地上被他撕破的衣裳，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暗自责备自己闹得太过，神色也有几分不自在。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孩子抱过来啊！”何苗又急又恼。
他晃了晃有些浑噩的脑袋，想要起身，身子却是趔趄了下，何苗急忙伸手去扶他，说了句，“你小心一些。不行还逞能，让我说你什么好？”
齐一鸣脑子陡然清明。
她说自己不行？
好你个臭丫头，等我回来，定要身体力行向你证明我到底行不行。
她其实是说他酒量不行，丝毫没发觉自己说了令人歧义、捅了蜂窝的话，只用眼神着急地催促他，“相公，我求求你，快些去吧，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
齐一鸣慢吞吞地从柜子拿出一件长袍套上，心里却在琢磨着明日便去找慕容庭。让他先将奶娘送过来，否则有这两个小东西在，他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王婆子一手抱着一个孙儿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不出意外，儿子与儿媳这会子是睡死了，可这两个孩子饿了，找谁喂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儿媳呢，抬眸便看到儿子一阵风地进了来。
“孩子给我。”
“你这混小子，总算想起儿子闺女来了？都多大个人了，胡闹起来没个分寸，孩子饿惨了，这左邻右舍怕也都被吵醒，你说你……”
王婆子喋喋不休地数落儿子，见他抱了孩子要走，忙把他拽住，压低了声音，“你跟你媳妇……”手指跟手指扣在一起，挤眉弄眼的，神色暧昧。
齐一鸣一脸无奈，“娘！”哪有为人母亲的会问这个的。
“臭小子，娘还不是为你着想？你媳妇这般好，若你与她一直分房睡，令她寒了心，她要带孩子走了，看你哪儿哭去。”
王婆子往儿子的手背拍了一掌，“你也莫羞，在桃花村有几户人家，生怕儿子不懂时，儿子与儿媳洞房时，亲娘还在一旁指点来着。”
“娘，别说了。”齐一鸣光想想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抱着孩子要走。
偏偏王婆子还不放过他，拽着他问，“不对，不用把孩子抱走啊，让苗儿喂了奶，还把孩子给我搂着睡吧。”
齐一鸣有点窘，他总不能说自家媳妇的衣裳被他撕坏了吧？
轻咳一声，“她睡着了。”
王婆子便瞪他，“她是累坏了吧？你这混小子，胡闹起来不知轻重，她可是生了一对双生儿的，这身子骨还没养好，你就不懂疼惜些吗？”
齐一鸣想起过来时儿媳踹向自己的那强有力的一脚又脚，暗道，这也叫身子骨没养好？那体力都快比得上他了好吧？
想着亲娘唠叨起来会没完没了，便敷衍地应了声，抬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