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只觉得这一声将他的心魂都吼没了,双膝一软,便直直跪下了。
并非他害怕,而是从灵魂深处见到王者的那种畏惧,令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肢体都只凭着本能在支配。
他心中惊骇万分,对何苗无比忌惮。
一个能指挥这种山中之王的女子,岂是普通人?
不过,这也激起了他的猎奇与征服之心。
他是个疯狂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偏好女色,私生活奢靡,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
京城中没人瞧得起他。
就连他的亲爹,见到他也要摇头叹气。
这那又如何?
他再烂,也没人能改变他是丞相独子的事实!
他爹在朝堂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的亲姐姐在宫中,也是最为受宠的贵妃,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唾手可得。
这回被他爹送到慕容庭手下历练,他本就带着猎奇之心而来。
如今跟前出现了令他感兴趣的猎物,哪怕付出生命也甘之以殆,他又怎会犹豫?一定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定会对自己的印象改观,而后哄着她,让她带自己离开这里。
到了外边,他再用自己的实力,将她彻底征服。
到那时,这该死的齐一鸣与跟前这庞然大物,完全不足为惧。
这片神奇的土地,也会变成是他的了。
他如是想着,望着何苗的双眸便带着垂涎之色,仿若饿狼遇到了食物。
在这一瞬间就想了那么多,不得不说轩辕逸的脑回路清新奇特。
只可惜,事实是残酷的。
当他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写。
瞧着他体能才刚恢复,又对自己露出那种恶心的兽性目光,何苗嫌恶地啐了他一口,“呸,色心不改,恶心!”
她看着轩辕逸的目光冰冷,似在看一个死人。
“小白,相公,你们站远一点。”
齐一鸣却是不放心,生怕她被轩辕逸伤到,反而抱着孩子挡在了跟前。
“相公,你躲开,我要用非正常手段对付他。”她双眸变得幽深冷漠。
齐一鸣迟疑了下,便选择相信她,抱着孩子远远避开。
何苗的手倏然指向轩辕逸,大喊,“教训他。”
轩辕逸见齐一鸣离自己远远的,白狮子也避开了,何苗又这样喊,有些莫名其妙。
他四处张望了下,没感觉到异常,便又张扬笑起,“小美人儿,你是不是江郎才尽,对我没法子了,所以故意虚张声势吓唬吓唬我?哎呀,我好怕怕哟……”
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抬头望天。
只见上边的乌云不知如何全都聚拢在了一起,似在酝酿着什么,云层深处,有金光闪烁。
他只觉得头皮猛地一炸,下意识要躲。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轰隆!”一道手臂粗的雷电,准确无误地轰在了他的身上。
与那些皮糙肉厚的、又懂修炼的猛兽相比,人类就显得细皮肉嫩,无比的脆弱,是以,这一通雷电,直接将他劈飞了出去。
他跌在无丈外,四肢焦黑,大口呕血。
何苗却是笑得无比开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往他嘴里灌了两口仙泉水。
轩辕逸便看到自己的伤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而何苗的笑容,却变得阴森。
他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被雷劈伤,她立马给他治;他再受伤,她再给他治,这样重复循环。
不!
这种没有尽头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忍受不住!
轩辕逸倏地推开何苗,施展轻功飞上了半空。
“想逃?”何苗勾起讥嘲的笑容,“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上天。
“再来!”
“轰隆!”
一道比方才还粗一半的雷电,毫无悬念地轰在了轩辕逸身上,直接将他击落。
他手脚骨头断裂,腹部轰出了大洞,肠子都流了出来。
太惨了!
他忍不住嚎叫,“我受不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何苗蹲在他跟前,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轩辕公子,这就受不了了么?可我说过,我要让你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呢!”
她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睥睨他,踩了他的手指一脚,“轩辕公子,你在折辱他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一天,如一条狗似的趴在别人脚边,摇尾乞怜?”
轩辕逸抿紧了双唇,抬眸看她。
逆着光瞧不清她的五官,只是觉得她神色冰冷,气势迫人,仿若是那掌控了人类生死的女神。
不,她就是女神。
能御神兽,能召唤雷电,这不是女神是什么?
轩辕逸是真的害怕了,深深的后悔招惹到了她。
不过,他骨子里的骄傲与跋扈的性子,不容许他求饶,只是把脸偏向一旁。
何苗也没多说废话,灌了他山泉水,看着他身体长好,继续把手一扬。
“来吧,削他!”
“轰!”几十道雷电轰在他身上,直接把他轰成了两截。
轩辕逸从未见过自己这么恶心的样子,肠子内脏都掉了出来,只剩半截身子,浑身鲜血淋淋的,像条蛆虫一般的蠕动,令人恶心。
他记起他小时候玩死的一只猴子。
那是一只幼猴,他原本想训练它玩杂耍的,可它才离开母猴惶恐不安,各种的抵抗挣扎,差点把他挠伤了。
他一怒之下,便让人折断它左侧的前后肢,让它哀嚎嘶吼,而后让侍卫们射箭,看它用半边肢体笨拙地躲闪,跃上假山树枝又狼狈地掉下来,他带着所有人用弹弓射它,瞧着它挣扎无助恐慌的样子,哈哈大笑。
玩了一阵,随从说猴脑好吃,他便让人将猴子带到后厨,亲眼看着大厨将它的脑盖子打开,挖出白花花的脑花。
它凄厉尖叫,双眼怨毒地瞪着他,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现在这副模样,像足了那只凄惨的猴子。
不过,那时他只觉得有趣。
后来长大了,学会了玩女子。
刚开始是丫鬟,接着是外边的女子,再到家中的侍妾。彼此他才十三岁多一点,家中自然还没给他纳妾,他玩的都是他爹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