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我把你安顿在镇上的客栈里,怕你记挂,我回来同你说一声。”齐一鸣把玩着她青葱似的手指,见那上面有被烫伤的痕迹,抚着那处的红肿,微微蹙眉,“今日帮手如此之多,你又何苦自己亲自下厨?”
何苗瞧不见婆婆在,便知道害羞了,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我是乡下人啊,干点活怎么了?”
又想到他风尘仆仆的连夜赶路,只为回来告诉她一声,让她放宽心,心里又很是感动,“都这么晚了,不担忧也已担忧过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明日再回才是。”
他却像是没听进去,只看着她的手指。
那梁氏千般不堪,唯有一样却是做对了——不让媳妇干太多粗活,将她这双小手养得跟嫩笋似的,令人爱不释手。
便随口应了何苗的话,“我尚有一事未做。”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淡笑,双眸却深如寒潭,里边隐隐有水光粼粼,却又仿若有火焰腾起,热辣辣的烫人。
何苗微微咬唇,脸上一阵**。
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只是觉得他此刻的双眸里满是她看不懂的东西,令她不敢直视。
“媳妇。”
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肌肤上,听见他强有力的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擂鼓似的。
她羞窘不安,猛地将双手缩回来,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她的心弦绷得死紧,仿若下一刻便要断开。
齐一鸣全所未有的认真,瞧着跟前的女子。
她如云的墨发披散在脑后,衬得肌肤白如凝脂,双眸清亮纯净,如美玉般的脸庞中透着红粉,清新脱俗得仿若开在枝头的花儿。
“苗儿。”
他轻轻唤了一声。
她的脸“腾”地变得更红,仿若这声呼唤会烫人一般。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怯,她粗声粗气地道,“哎呀,你有话就说,干嘛一直叫人家。”可发出的声音却是软软甜甜的,反而像是撒娇,话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她的耳朵尖都变红了,粉腻小巧,很是可爱。
他双眸逐渐变深,“苗儿,你可知我回来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谁知道你,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别过脸,一缕头发垂在脸颊边,那小小的粉红的小耳朵越发的显眼,令他有一种拥她入怀狠狠疼的渴望。
“苗儿。”他的黑眸里泛起一丝笑意,“我记得你好似曾提出要求,要与你重新洞房一次的。”
“什么?”何苗悲愤地挥了挥莹白的小拳头,“并没有!那是你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还说成是她主动提出,真是好意思!
“呵……”瞧她炸毛的小模样,他不禁轻笑出声,“那你今晚上有洗澡吗?”
“洗……洗澡?”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何苗一脸懵。
“早上我有说过,让你洗干净自己,”他忽地倾身向前,“等我回来的。”
后面的这几个字,仿若带上了电磁,直烫得何苗浑身发软,连头发丝都酥得要飘起。
她的心彻底被搅乱,“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我要睡了。”爆红着一张脸,手忙脚乱地往被窝里爬。
先不说她还未出四十日尚且不能同房,就是想想四野空旷,没有半点隔音,外边一大帮人在,房间又连个门都没有,要在这种境况之下行那事儿,她都不寒而栗。
她美丽的背影对着他,单薄的衣物勾勒出迷人的身体曲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魅惑入骨,反而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喉间一紧,身体发热发烫,似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寻找出口。
他不禁苦笑。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成想,自己反而被撩到了。
“苗儿,我同你说笑的,你慢些。”他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暗哑,分外的磁性低沉。
何苗暗道,我信你个鬼!此时此刻如此的暧昧,男人的话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她挤在孩子们中央躺下,而后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相公,别同我开玩笑了,太晚了,我想睡了。”
的确是,昨晚上她涨奶,一宿没睡,只在四更天后歇了一个时辰,这会儿是真的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咱们一起就寝。”他作势要宽衣解带。
何苗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相公,不妥啊,这张床如此的小,睡不下咱们四个人的。”边说着边把儿子小小的身子往外边推。
小东西早就被吵醒了,正睁着一双纯良无害的眼睛骨碌碌地偷听呢,不成想,为了阻止爹爹的秦兽意图,亲娘会狠心地将自己往外推,顿时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大声哭泣起来。
那声音无比的洪亮,何苗仿佛从里边听出了委屈与指控,她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猛地缩回。
顿了顿,又忙抱起来哄。
而另外一旁的恩彤也像是被感染了,砸吧砸吧着小嘴,也开始哭闹。
满屋子都是孩子的哭声,何苗一个头也个大,“我的小祖宗,莫哭了罢。”
齐一鸣对妻子的做法也很无语,自己就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方才还与娘亲亲亲热热的睡在床上愉快地聊天,到他了就说睡不下,这是有多不待见他啊!
不过,也舍不得孩子哭,伸手去接儿子,示意何苗抱女儿。不料,承泽到了他手中,哭得越发厉害,小胳膊小腿乱蹬,小脸憋得通红。
得了,连儿子也嫌弃他。
齐一鸣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子又哭个不停,便有些烦躁,“莫不是饿了?你来喂他吧。”
何苗看了他一眼,闲闲地道,“许是尿了,你给他换下呗。”
齐一鸣二话不说就把儿子放下了。
前天摸了一手黄,他跑出去差点没吐死,若是再来一回,他可连手都不要了。
何苗顿时柳眉倒竖,“连换个尿布都不肯,你是怎么当爹的?”
齐一鸣有些不自在,“这本就不是男子该做之事。”却是心虚得不敢看她。
何苗勾唇,似笑非笑地斜睨他,“夫妻之间,不是任何事情都一起共同承担的吗?若是要泾渭分明,那我问你,在这个家里,什么才是你该做的?是挣钱养家,还是打猎砍柴?你信不信我也能做到?”
“我并无此意。我是说,有些事情女子擅长,有些事男子来做,较为好些。”齐一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站起身,“何勤还在镇上的客栈等我,你喂了孩子便早些歇息吧,我明日再同他回来。”
边说着边从墙角处拿了两颗异果,便疾步往外走,那背影说不出的狼狈。
“哎,相公,你别走啊,这么晚了,走夜路不安全……”
他走得越发迅速,转瞬间便消失在她眼前。
何苗愣了愣,“噗”地一声乐了,“小样儿,治不了你了还!看你还馋不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