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年前,外星生物降临我们的星球泰拉,这是群母星毁灭,无处可去的流亡者
我们怀着善意接纳了它们
哪知这群虫人居然忘恩负义,发动了战争!
毁灭了古圣赐予我们的创造母机,让我们人无法繁衍,无法制造工具。
虫人意图彻底灭绝我们,占领我们的星球。
不幸的是,它们,几乎做到了。
还活着的泰拉人大概只剩我一个了......
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一起灭绝吧!虫子!
*
我面前是行星枢纽的大门,里面是操控泰拉星的控制枢纽,只要我冲到中控室按下终结按钮,这颗星球就会分崩离析。
我只是一个士兵,无法重建我们的文明,但至少,我能让这些虫子陪葬!
我再次确认了身上的装备,外骨骼、寄生手臂、反射立场、电化学步枪、等离子手枪...
全部就位,现在要做的就是冲进去,杀死所有的虫子,按下按钮罢了。
通过身份卡我打开了大门,果不其然,无数动能弹药向我喷射而来。
复合外骨骼铠甲轻易挡下大部分子弹,少许子弹通过缝隙打到我肉体上,又被反射立场反弹回去。
这就是虫子们的武器吗?真不知道我们的种族是怎么毁在它们手上的。
我抬起了电化学步枪并切换到自动锁定模式,数十个枪口从枪体弹出,步枪的控制脑通过链接到我脊椎上的高速线路传输信息。
“锁定开始,敌对生物374只,剩余锁定时间:3毫秒,2毫秒...锁定完成!”
发射!
子弹被引爆的燃素推动,之后又通过枪管磁场加速,在出膛的时刻达到了秒速6400米。
没有虫子能在这种级别的火力下面存活!
400发弹药齐射,打空一个弹匣,行星枢纽的大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到处都是虫子的绿色血液。
“真是恶心!”
我更换了弹匣,向中控室走去。
*
“这是一次伟大的会面,历史性的一刻,我们在这个宇宙中不是孤独的!”
我还记得这句话,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迎来的是变革,是进步,但是却只遇见了一群技术落后的难民而已。
我们依旧张开手迎接了他们。
一开始,是感激,虫人们努力的用它们的口器发声,向我们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
我们也感到无比的自豪。
我们并不恐惧泰拉星再多一个外来物种,毕竟我们泰拉人可是古圣的造物,最擅长的就是与其他生物一起适应环境。
将其他生物驯化,并通过人工筛选与基因改造将其他物种特化成最适合与我们共生的模样。
弱小的,就特化成衣物,穿在身上为我们御寒,亦或是变成服饰,装点我们的生活。
爆发力强的就制作成枪械,有甲壳的就做成铠甲,强壮的就做成工厂里面的大型器械,为我们的文明添砖加瓦。
我们的文明就是由一件件活着的生物工具支撑起来的。
我们以为虫人也一样,能够适应我们,但我们太自信了。
*
“吼!”一个巨大健硕的虫人向我发出咆哮打断了我的回忆,“你,不,能,通过!”
我向它开枪。
但我的枪械毫无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向我传输害怕的意识。
面甲过滤到了一些东西,之后外骨骼铠甲也开始颤抖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的信息素,虫子做出来的吗,居然能让枪与外骨骼这些没有生物本能的工具恐慌。
我将枪丢在一旁,退出了外骨骼。
重写工具的控制人格需要时间,只能上手了。
巨虫人知道我不会回头,它向我冲锋。
堪比源质合金的骨质地板在巨虫人的践踏下破裂,骨片四溅,我清晰看到这个虫子四周的音爆云。
太笨拙了。
我侧身躲过冲撞,同时用背部的寄生手向巨虫人注射神经毒剂。
巨虫人撞到了洁白的白骨墙壁上,砸出一个大洞,随后失去了意识,翻滚了几下,不动了。
“野兽而已。”
*
“梦书大人,虫人真的有害?我们一定要清除他们吗?”
那是张青涩的脸,祂从创造母机孵化出来应该只有4年。
“孩子,你太天真了,虫子与我们是无法共存的,创造母机已被它们毁灭过半了,这不是战争,什么是?”
“它们也可以加入我们呀!就像女性男性加入我们一样!大家都跟换记忆体与躯壳,变成一模一样的无性别生物不就可以共存了吗?”
“这和过去的性别战争是不一样的。”
“难道大家都转变为同一个种族,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能消弭争端吗?”
*
当然是不能的。
我开始一个个枪杀这些虫人的技术官,几十倍音速的弹头贯穿它们丑陋的大脑,绽放出朵朵艳丽的绿色花朵,我将枪口对准了最后一个虫人技术官。
“你要灭绝我们吗?”
它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碰!”
“只是想你们陪葬罢了。”
没有生物能回应我的话语。
外骨骼铠甲与枪械的自净功能运作,所有溅射到我身上的绿色血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看来我已经接近了虫子们的母巢,哼,把巢安在中控室吗?
“不可理喻...”
*
“因为只要哪怕有丝毫的不同,我们都会产生分歧与优劣感。一开始是语言,于是我们统一了语言;之后是肤色,我们统一了肤色;然后是发色、腔调、五官、肌肉、性别、思想...”
“那总有一天,我们能达到完全一致的!这样,我们与虫人就能互相理解了。”
祂的话语还是太过天真。
为了让我们的人民达到完全的平等,我们已放弃了自由,为了结束这场战争,我们还要放弃什么?
*
“为什么?”
这个虫子在疑惑,口器中喷出血液与内脏碎片。
过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两个文明会走到这一步?
这场战争到底是为什么开始的?
现在?
我只在乎我能宰多少虫子,能不能拖着它们陪葬了。
我用手打烂了它的脑袋。
眼前就是中控室的大门,虫子的母巢也在里面。
我扔掉了破损的寄生手臂和枪械,切断工具与脊神经连接的感觉还是和过去一样,怪怪的。
希望我的原生手臂能够快速解决眼前的这些八臂怪胎吧。
*
我曾经预想过我们文明的崩坏,大概会是科技彻底停滞,人口逐渐减少。
最后,还愿意活着的就只有几个泰拉人了。
这些死剩种们也许会聚在一起,用枪械打烂彼此的头颅,也可能是在自己巨大空旷的甲壳房间里自杀。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行星枢纽破坏,整颗行星停转,随后泰拉星分崩离析,变成索拉恒星系里又一条小行星带。
说不定索拉星系过去诞生过其他的文明,但是他们也一个个灭绝,星球崩坏,最后只剩下泰拉星这一颗行星了。
我真没想到是虫子。
它们一开始给我们希望,总督还修改了出生法案,大批新生儿从创造母机中孵化。
无数人群欢呼雀跃,仿佛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可是到头来,虫子只是加快了我们文明的灭绝罢了。
*
一些虫人怪胎向我扑过来,它们的同伴在掩护下开枪,是等离子枪械。
我过载了反射立场。
虫人枪手纷纷在自己弹药下丧命,我也被超高温重伤。
但对付虫人还不是问题。
等我打烂最后一个八臂虫人的脑子时,我的伤也愈合得七七八八。
我走进中控室,里面是乱七八糟的虫子构造物。
虫子的母巢和母皇也都在这里。
母皇身后是一大堆滚圆的白色幼虫,母皇护住幼虫,看着我,掏出一个东西,口器快速开合。
“等等!听我---”
等离子弹药将母皇上半身蒸发,它的前臂也掉落下来,掌中握住的东西滚到我脚边。
一块记忆体?
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
一切,早已无法挽回。
我用等离子手枪连开几枪,毁掉了母巢与幼虫。
我走到终结按钮前开始操作。
“已确认,最高权限单位。”
呵,果然,就我一个活着了。
我按下了终结按钮。
结束了,泰拉星将在三个恒星年内不可逆的崩坏。
我们可真是不孝子呀,未来其他文明探索到只有小行星带的索拉星系,他们会知晓泰拉文明曾存在过吗。
我看向母皇死前握住的那块记忆体。
*
“逆向科技计划...”
我快速翻看着记忆体内的信息。
“等离子武器...”
“寄生生物...”
“行星枢纽...”
原来如此,窃取我们的科技吗?可惜我们的科技都是基于创造母机的,即使窃取了也难以低成本普及。
只能为一小部分人享受的科技,可不能带来文明进步。
“创造母机修复计划...”
怎么可能,这可是古圣赐予我们的圣器......
“...已完成修复。”
它们做到了?!
*
还有一台被修复的创造母机...
我干了什么?
星球的崩坏是不可逆的,我的族群难道就要因为我的失误灭绝吗?
幸好行星枢纽的功能还没有都被锁死,我还有三个恒星年的时间收集好族群的基因样本并带着创造母机逃离。
*
泰拉星彻底消失了,我们的挣扎、痛苦、喜悦、伟大、卑劣...一切文明的痕迹都随着行星的崩坏而消失了。
我在无垠的宇宙中迷茫的漂流,记得在最近的一个恒星系据称发现过可居住行星,我得去到那里。
那不是无主的星球,那颗星球被叫做地球,我与地球人通话,并标明了我们的来意。
我观察到他们的科技比我们更加先进,他们会接纳我们吗,还是让我们彻底化作宇宙中的尘埃?
“这是一次伟大的会面,历史性的一刻,我们在这个宇宙中不是孤独的!”
熟悉的话语,宛若轮回,出自地球人的口中...
愿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