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向着卧床之上的女主人看去,只见一张肿得像是大南瓜一样的脸庞,泛紫的皮肤因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极度紧撑,而变得有些发亮。
“雪儿,我……我请了神医来了。”徐大官人柔声对着病床上的徐夫人柔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希望的欢喜。
徐夫人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似的,含混之极,又似乎是懒得多说话的样子。
“凌神医,凌神医,你……你看内子这……这是什么病?”徐大官人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凌霄的思绪。因为怀抱了极大的希望,他干脆直呼凌霄为“凌神医”了。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的药囊中摸出来一个玉盒,打开取出一枚金针,一针扎向徐夫人的脸庞。
徐大官人和镇长都没想到他说动就动,眼见他这一针迅疾无比,也不知道他手上功夫如何,这一下会不会碰伤病人,不禁同时惊呼出声。
叫声甫落,凌霄已将金针拔了出来,凑近鼻端轻轻一闻,脸上神色极是凝重。他沉吟片刻,眼光看向徐夫人露在被外的右腕,伸出食指,搭向她的脉搏。
见这位小神医只用一指就能诊脉,徐大官人和镇长不禁相视一眼,心中同是一振,感觉又多了一分指望。两人不敢出声打扰,只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凌霄闭目凝思良久,忽然站起身来,目光在屋中四下扫描,突然看到一物,不禁眼神一亮。然后,他又回到榻前坐下,牵起徐夫人的手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突然一笑道:“呵呵,原来病因在此。”
一听这话,徐大官人忍不住就是心中一跳,连忙问道:“凌……凌神医,可是找……找到病根了吗?内子……内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眼见凌霄此刻的表情,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有戏了,徐大官人希望倍增,不知不觉连喘气也粗了起来。
凌霄镇定自若地收起金针,微笑道:“大官人,镇长,夫人不是得病,而是被一种叫‘冰螯蝎’的蝎子蜇中,中了它的蝎毒!”
“中了蝎毒?”两声惊呼同时传来,徐大官人和镇长面面相觑,镇长惊疑地道:“小凌神医,你……你这是从何判断的呢?”
“呵呵,两位且听我详述。”凌霄胸有成竹地道:“徐夫人脸庞肿亮,金针探后针上留有甜苦的香气,且皮肤针扎之后并无血液溢出,这些都是中了冰螯蝎的蝎毒特有的体征。而且,当我看到徐夫人手上的蜇痕,我更有了八分的把握。大官人,请你仔细地看徐夫人的右手虎口这里,这便是冰螯蝎的蜇印。”
他指着徐夫人右手虎口上的几个小黑点,示意徐大官人观看。徐大官人和镇长同时凝目看去,半晌方才看出,那几个小黑点看起来就像是一些紫黑色的血点,但极小极细,如果不是凌霄刻意指明,谁也不知道这竟然便是徐夫人得病的罪魁祸首。
“可是敝处虽然简陋,但平日也是极重清洁整理,别说蛇虫鼠蚁绝迹,就连蚊子也从未出现过,又怎会招来蝎子呢?再说,现在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蝎子呢?”镇长极其不解地道。
“因为冰螯蝎是蝎子中的异类,它喜冷爱洁嗜血,冬日反而是它活动最为活跃之季。更何况,这里还有一株冰魄草。这种草会分泌一种冰螯蝎最爱吸食的草液,历来是冰螯蝎的最爱。”凌霄指着床角一盆盛开着白色花瓣、正中有一道淡淡的红丝的花卉,微笑着说道。
“冰魄草?它不是叫红线娇吗?”徐大官人惊奇地道:“昨日赏玩风景在路上见人售卖,听人说此花可以清心养神,静气明目,徐某这才把它买回放进夫人房中……”
凌霄摇头道:“冰魄草和红线娇二者极像,区别之处在于根茎。如果我没有记错,冰魄草的根茎是红色的半圆状,而红线娇却是黄色的长须状。两位要是不信,不如咱们现在把它掘起来看一下,就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了。”
听他说的言之凿凿,不仅徐大官人深信不疑,就连镇长此时也信了个九成。此时听他这样吩咐,镇长立即转头对着房中站着的两名丫鬟喝道:“去,快去把那盆花给我砸了!”
听得镇长吩咐,那两名丫鬟赶紧奔了过去,抱起那盆花往下一砸!
“砰!”花盆碎裂,凌霄一手提起一手利落地剥掉泥土,果见一个半圆状的红色根茎露了出来,色赤如火。
一看果然像凌霄说的那样,徐大官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冰魄草!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