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词完全错误,不过赫特克拉可没有指正他的意思。
纠正一头恶魔?这听起来可真傻。
就在这么想时,他的前边传来了呜呜的声音,是在求救。
房间内有一个被绑缚的人,他被吊了起来,可身体却是奇怪地横着的。
“你在做什么?”赫特克拉冷静地问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最近亚尔弗列得迷上了人类的知识,正在疯狂地自学中。
“学习..知识。”亚尔弗列得说,“实践永远是检验真假的最佳方式,我听说人体只要流失一只手左右的血液,就会休克,现在正在试验的过程中。”
比如现在的试验,他先是斩下了实验品的右臂,止血后再给他的右臂称了个重。之后又将他吊了起来,给他左腕划了道口子,将血放出来,下边则放着木桶和称重器。这是他试验的第三人,吸取了前边失败的经验,亚尔弗列得觉得这次可以检验书中记载知识的真假,在第一次试验中他划开了实验品的心脏导致了直接失败,第二次则是忘了给那个实验品止血。
“真是肮脏的试验。”
“这可真是..赞美!”亚尔弗列得嘿嘿笑道。
对恶魔而言,谩骂之声是一种赞美,如果非要夸他干净,反而受不了。
赫特克拉翻了翻白眼,停止了与亚尔弗列得计较的心思。
“对了。”亚尔弗列得忽然提及,“既然猜想是正确的,那是否意味着对方..也可以确定,你的谎言了?这在人类世界里..是重罪吧。”
传递假的军队覆灭信息,这是一个非常忌讳的事情,是一种要上军事法庭的重罪,即便贵族都无法幸免,甚至连王族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都可能剥夺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更何况他只是一名骑士。
鲜血..从绑缚之人的身上滴落,房屋静得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声音。
赫特克拉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他确实隐晦地暗示过我..我装作不知道的模样越了过去,但想来没什么用。”
“那要怎么做?”亚尔弗列得的瞳孔里闪烁着精光,用那双眼神暗示着赫特克拉简单到了极点的命令“杀死他们!”
“按他说的做。”赫特克拉说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答案。
“什么?”亚尔弗列得明显透露出了失望,“你们人类还真是奇怪,像恶魔的话,遇到有威胁的问题都是考虑消灭威胁。到你这,怎么就是顺从威胁了呢?”
“因为..没有威胁。”赫特克拉落下了一句话,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弗兹捷勒少爷将他的疑问摆在了明面上,这至少说明..现在的他是需要我的。”
“少爷..?你承认他了。”亚尔弗列得转回了头,他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同时发出了奇怪的哭腔声,“拜托,你可是恶魔亚尔弗列得的契约者,麻烦你!认真一点,比如下达屠戮这所城市的命令,再比如..成为王,像是这样的。”
恶魔在屠戮的过程中,享受带着恐惧的灵魂气息,实力能进一步地增强。
据他的调查,那个被称为“魔神”的恶魔,就是在杀戮中从低级的恶魔成长到了高级恶魔的地步。
赫特克拉没有理会他的起哄,反而用平淡地语气说着,“他把疑问说出来,就说明了他知道了我的谎言,同样的,也说明了不在意这个谎言。”
“呼呼..精彩的分析。”亚尔弗列得假意地欢呼着,他诱导着道:“你不是讨厌龙吗?他可是跟龙有染啊喂,你不该杀死他吗?”
“骑士的誓言中可是包含着忠诚,我可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呸!那个中年人,不就是你杀死的吗?”亚尔弗列得想要狠狠地撕扯这个谎言者的面具,将他的恶魔本质剖析在外。
“不一样,是他先背弃了荣耀。总之,不要有这种想法。”
“是..是..你说的算。”亚尔弗列得摊了摊手,“不过你不担心他把事情揭露出来吗?你说过..他是领主的儿子吧,那么他的话想必很多人相信。”
“那到时候,你说的算。”赫特克拉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亚尔弗列得重新露出了笑容,就该是这样嘛。
“我有些奇怪,你说过领主有两个儿子吧..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他想选出更合格的继承人,跟我们恶魔的优胜劣汰规则有点像,你不考虑另外一个,他好像更优秀一点。”亚尔弗列得随意地说。
“兰夫瑞克,误入了歧途。我讨厌异种族,就如同讨厌你一样,而且弗兹捷勒少爷..率先找到了我..他眼光不错。”
“你这家伙,原来这么自恋。”亚尔弗列得恍然道。
一个自私自恋的家伙,他给赫特克拉重新打上了标签,在违反了自己的规定的原则时,这家伙..可以轻易地背叛一切。
亚尔弗列得不讨厌这样的家伙,否则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从贵族那里把私军要来当作守军,这是弗兹捷勒少爷的要求,你能办到吗?”
“这东西..”亚尔弗列得的瞳孔里闪烁着精光,“我擅长!”
约尔嘟囔着个嘴,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他在生气吗?”爱琳娜小声地问伊格纳。
“应该..不是吧。”伊格纳说,“如果是我因为你生气的话,我肯定揍你一顿。”
还好..不是你生气。
“忘了沙果的交易,是我的错误..总之我会找个机会把它们卖掉的。”
“真的..?!”约尔慢慢回转过了龙脸,那股期盼,仿佛刚才的生闷气是虚假的现象一般。
“真的。”爱琳娜叹了口气点头。
一个资产超过四亿的富龙,结果连几十万的生意都不放过。
那一次宴会根本就没有给予爱琳娜开口的机会。
等她想要开口的时候,贵族就已经被“兽人来袭”以及“继承人”的事情给吸引住了。
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谈生意的时机,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候的心情十分的糟糕,以至于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威弗列侯爵的领地,在什么地方..?”约尔问道。
“他也欠了我金币,过段时间离开这里的时候,顺便着去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