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拜厄斯公爵岭的卡尔德拉宫,这座富含着历史文化痕迹的建筑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沉淀。
早在托拜厄斯家族入住之前,它便已然存在,更是作为上一任卡尔德拉公爵的家族驻地,只是随着王国的变迁,卡尔德拉家族也随之湮灭,这个城堡顺势地被托拜厄斯家族继承。在城堡的最上方所悬挂的便是那枚龙骨徽章,一切的猎龙徽章都是仿造着龙骨徽章制造的。
麦基被兰夫瑞克带到了这座城堡里边,显得有些忐忑。
与古朴的城堡风格不同的是,城堡的内里却装潢得富丽堂皇,或许这样的装饰才符合公爵的身份。只是行走在这样的走廊上,却像是行走在黄金珍宝铺满的道路上一般,麦基难免忐忑不安。
看到麦基的反应,兰夫瑞克大致也明白是身份与财富的差异所导致的,初次来到城堡的民众这样的反应都算是正常的。
“别太拘谨,托拜厄斯家族并不讲究这些,你自然点就行。”
出于一同冒险的原因,兰夫瑞克出言安慰道。
有那么一句解释,麦基稍稍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这地板,我怕不小心踩碎了。”
望着清晰映衬着脸颊的镜子,麦基说出了担忧。
“这是魔法镜,在硬度上堪比盔甲,若不是有意为之,自然的走动是无法破坏的。”
兰夫瑞克解释着,只是麦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那么穿着裙子的小姐,岂不是走光了。”
这是一个没有人关注的问题,用即便关注到了这一点也会选择忽视解释更为准确。没有贵族会承认自己认识到了这点,即便偷看了也会选择装蒜,他们总不会承认以“优雅”著称的贵族做出了堪称“猥琐”的行径。而对于托拜厄斯家族而言,魔法镜只是他们接受魔法协会好意,和向外界提供托拜厄斯公爵家族与魔法协会的和谐关系。
“..没有想过。”
兰夫瑞克突兀地回了一句,却有些冷漠地甩回了头。
从这个反应来看,麦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与能胡扯瞎谈从而熟络关系的冒险家不同,贵族们往往在言语间存在着很多忌讳,适用于冒险者的方式非但不能让关系熟络反而会使之疏远。
一间宽敞,装潢奢侈的房间,比起外边的装潢还要昂贵几分,房间的上方由水晶的魔法灯照亮着。
麦基只是稍微感叹了一下,便被房间内的人给吸引走了注意。人们往往通过居住的环境,行为举止,还有装扮来对这个人所处的地位阶级进行判断。眼前三人带给自己的感受是最为直观的震撼,无法想象的柔滑衣服被精心制作成精美的衣物,端坐的姿势也给人一种无言的威慑。
“我的父亲,托拜厄斯大公。这是威弗列侯爵,这位是勒穆侯爵。”兰夫瑞克分别介绍道。
他的来意早就通过魔法道具传达,房间内的众人都明白了。
“说说关于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的事情吧。”菲尔德拉.勒穆直入主题。
麦基恭敬地从厚厚的纸中取出了三份用炭笔写明的纸面报告,他似乎早就预想到了局面,又担心过于紧张而导致口齿不太流利的问题,便准备了这些。
从这一点来看,端坐在会议桌前的三人便大概地明白了麦基的为人,有点小聪明的冒险者,但也仅此而已。更为聪明的人会选择在贵族面前表现自己,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而不会仅仅停留在小聪明上。
这三份纸面报告,由兰夫瑞克传递给了三名贵族,威弗列侯爵急不可耐地拿起了纸面报告读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三名贵族都审视起这份报告来。
很快,便有了结论。
“一头幼龙,真的能办到这些?”
托拜厄斯大公率先出声,无外乎他感到吃惊,而是纸面报告里写的太过匪夷所思。哪怕是不喜行于色的他,此刻脸上也带上了惊讶的面容。
“兰夫瑞克少爷总不至于连一份报告都搞错,我想这是真的。”
菲尔德拉.勒穆发表了看法,看法中包含了对兰夫瑞克的善意,间接地把麦基呈现报告的功劳推给了兰夫瑞克。
兰夫瑞克点了点头,算是对善意的回应,他向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托拜厄斯大公说道:“我动用了一张五阶超魔法天火业葬的卷轴,这是王城五阶魔法师麦拉肯所铭刻的。”
麦拉肯是绯之国内的宫廷魔法师长,换而言之,卷轴的质量是毫无问题的。
“结果呢?”托拜厄斯大公淡淡问道。报告上写明了五阶魔法卷轴失效,却没有将其描述仔细。
“..表面上毫发无伤。”
兰夫瑞克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说法。表面山毫发无伤,内里便是有受伤的可能。可那头恶龙真的受伤了吗,被他口中一个热水澡给烫了?其实答案兰夫瑞克十分清楚,可却没有说出。
托拜厄斯的眼看着他,其中似乎夹杂着某种韵味,那如芒刺背的感觉,让兰夫瑞克躲开了眼神。
格罗夫.威弗列侯爵拧开了酒瓶,往自个的酒杯里倒着酒水,又粗鲁地灌入口中,行径之间没有一丝贵族的优雅与风度,更像是一个为什么事情烦心的酒鬼。他的眼神一直盯在托拜厄斯大公的脸上,根据贵族里的不硬性规定,只有等最高爵位之人询问完毕之后,才能询问其他的话题。
“我知道了。”托拜厄斯大公依旧用淡淡地语气回道。
在他停止问话之后,格罗夫.威弗列侯爵,这个掌管着南方军队的贵族,却匆乱地询问了一个问题。
“我的儿子伊莱,被恶龙抓了吗?”
“还有我的妹妹爱琳娜。”
兰夫瑞克说出了一个让麦基讶异的答案。一方面是讶异爱琳娜的身份竟然是托拜厄斯家族的成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爱琳娜被抓走之后,兰夫瑞克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波动,他平淡的接受了这件事并催促着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