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禹战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男朋友!”不等我回答,孙明月抢先说道。
“哦!”禹战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
“我跟孙明月是同事。”我一把搂住了孙明月,“你知道,日久神情嘛!”
既然是做戏,就不妨做的像一点儿。禹战挤出一个笑容,显然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明月,我跟你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这里说吧。”我笑着说道,“你和明月的事我都知道,你能放下,她其实很开心。我也还没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禹战有点奇怪的看着我,我完全就是信口胡诌。两个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我哪里知道,也就是乱猜的。
禹战点点头,朝我一举杯:“那你们聊,我先去应酬别的客人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可是却没有理会别的客人,而是径直穿过了人群。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孙明月把我的胳膊从身上拿下来。
这是多有默契啊,打什么暗号了,摆明了这是找地方私会去了。看着孙明月走远,我又拿起香槟喝了几杯。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头上贴了一块纱布,虽然已经剪得很小了,但还是有点不伦不类。那个人不用看正脸,就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被开瓢的禹城。兄弟俩这名字起得错,不过昨晚打一个照面也知道,这位二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杯子放下,走了过去。走到他身后,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禹城莫名其妙地回头,然后诧异的看着我。
“还记得我吗?”我笑着说道。
“草泥马!”禹城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些公子哥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羸弱的小身板能有多少力气。我抓住他的胳膊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想打我是吧!”我低声说道,“打呀!你不怕搅了你哥的订婚宴吗?”
我这话果然戳中了他的软肋。大厅里来得都是市里省里的领导名人,真要在这里打起来。我一个小透明怕什么,反而是他就要遭殃了。
“我脑袋的伤,我给你记着。”禹城把胳膊放了下来,整理了一下领结,“有种就告诉我你名字。”
“客气了,我叫刘远,红石女子监狱的心理辅导师。”我不卑不亢地说道。孙明月要替我摆平禹城,可我不打算领她这个情。我堂堂一个男人,如果躲在女人背后,那还要尊严做什么。
“哈哈哈哈!”禹城哈哈大笑起来,“我他妈还以为你谁呢,这么横,敢情什么东西都不是。”
禹城看我穿着礼服进门,还以为我是他大哥请来的客人。现在发现我其实连进门的机会都不会有。
“哈哈!”我也笑起来,“我是没什么地位,不过,你记住,你昨天被我像死狗一样打了一顿。”
我今天被刺激的够呛。孙明月那我当挡箭牌,我没意见,也不敢有。可是不意味着我不生气,我生气的是,我在孙明月身边的微不足道。
“你!”禹城又抬起了拳头,可是慢慢又放下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孙明月派过来的,想要搞乱我大哥的订婚宴。我不上你的当。”
这个官二代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我那点连自己都没看出来的小心思,竟然被他戳穿了。
“想打架我随时奉陪。”我朝禹城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
该做的戏都做完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多呆了。我走出会所,才发现这个鬼地方根本打不到车。我原本还想装一回英雄呢,可是当英雄走着回去可太远了。我正在掏出手机,准备加钱叫出租车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一晕,一瓶香槟在我脑袋上开了花。
我整个人瘫在了地上,眼睛迷糊的有点睁不开了。这一瓶子可比迟晓伟开禹城那啤酒瓶厉害多了。我感觉脑袋上鲜血直冒,热血流了一脸。
“小子,刚才不是还挺狂吗?”禹城弯下腰,一脚踩在我脑袋上,我疼得嘶哑咧嘴,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禹城对着我又是一阵猛揣,周围的保安谁也不敢过来阻拦,人人都认识这个擅长闹事打架的二公子。
他踹了我十几脚,揣着气说道:“你放心,这就是一点利息,以后我再找你慢慢算账。”
“晚上……没吃饭吧!”我虚弱地说道。
禹城以为自己听错了,蹲下来说道:“你说什么?”
我艰难的抬起头,朝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把嘴里的血水一口吐在他脸上。禹城猝不及防,雪白的衬衣上撒了满了血迹。
他拿起门口的垃圾桶砸在我身上,垃圾倒了我一身,他还嫌不解气,四处找石头想要再砸我几下。
周围的保安一看,再闹下去就该出人命了。急忙上去阻拦,可二公子现在已经疯了,谁拦着他,他打谁。几个保安还不敢还手,幸亏会所里跑出来一个穿西装的,看样子是这里管事的。
他在旁边劝说道:“二公子,仪式就快开始了。您先赶紧换身衣服吧!”
禹城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于是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叫刘远,我记住了,咱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有保安把我扶了起来,我脑袋晕乎,就像喝了半斤白酒,我一摸脑袋,头皮破了一大块,血把肩膀的打湿了。保安把我扶到墙角,一个保安说道:“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要不该出人命了。”
“不能打!”另一个保安说道,“带回救护车警报一响,惹得上面不高兴了,咱们谁能担得起。”
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走过来,低声说道:“兄弟啊,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会所里传来鼓掌声,应该是里面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孙明月和那个新郎官儿后来怎么样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她呢。人就是贱骨头。
我看看周围的保安,现在连送我去医院的人都没有。大厅里忙成一团,保安们又怕送回去医院惹上麻烦。二公子的恶名他们可都是领教过了。
我打电话给迟晓伟,说了会所的地址,然后又说了一句话:“晓伟啊,你快点儿。来晚了,我可就凉了。”
我给自己点上烟,心里十分平静。我故意去激怒禹城,被打成这样也是自找的。要是换做平常,这种富二代我都是绕着走。我们都不是一个阶级,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等我站在一起了,我却发现,我还是有尊严的。我不想在孙明月面前矮人一等,不用她摆平,男人之间的事,男人自己解决。我晚上救她的时候,也没指望她后面能帮我。
可我还想像的太简单了,放两句狠话能怎么样。现在被人打成死狗的那个人是我。我被仍在墙角,就像扔垃圾一样。一样都是人,为什么我在他们面前就不像个人了呢!
迟晓伟开着孙明月的路虎赶了过来,后窗玻璃还没换,车身上还有一个大坑。我朝他打招呼:“晓伟,来得还挺快嘛!”
迟晓伟看着我成了个血人,差点没认出我来。他走过来,一把扶住我:“这是谁打的?老子灭了他!”
“报仇什么的,咱们以后……以后说。”我喘息着,“我知道你开车快,咱先去医院。”
迟晓伟抱起我,放在了副驾上,转了一圈看看周围的保安,好像要把他们全记住。路虎咆哮这,冲下了上路。我赶紧自己就像坐过山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