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棋,就是规模更大了,人数更多了,目前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国家中都有白棋的人在活动,天网的影响力也辐射到全世界。白棋因为对个体人员的素质要求并不算非常高,所以这些年人员进进出出,加入和退出的频率都比黑棋要高得多。只是随着天网的良性发展,愿意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而主动提出退出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成为天网援助者,任何胆敢截留援助款项为自己谋私利的人都会立刻被天网发现被除名,想要善款私用是不可能的,每个月发给他们的工资也并不高。一开始,便有很多人因为付出很多去帮助他人、自己却连好一点的生活都无法维持的原因而选择了放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聪明人发现,天网虽然没有直接给援助者们带来经济利益,但它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平台,涵盖了世界各地,各种行业、各种能力的人,这是一份任何社交圈都无法比拟的巨大的社交网。在这里,农民和国家议员是平等的,富商和汽车修理工可以谈笑风生,名校教授和家庭妇女也会在某些问题上争论不休,但无论观点是不是相同,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身份——天网援助者,他们都有愿意为了帮助他人而无私奉献的精神,因此比起自己身边的人而言,他们对在天网上交流的人更有一种“同伴”的意识,比别人也多了一分亲切感。
在这个社会,人脉,在很多地方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天网白棋无声无息编织起来的巨大的人脉网络使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从中获得了很多帮助,有直接的经济收益,也有间接的远程指导,或者在生活中遇到私人困难的时候也会相互伸出援手。其中任何一个人走遍天下,都有愿意热情接待的朋友。在他们相互的扶持和帮助下,不仅能够更顺利更完美地完成天网要求的任务,个人的路也会越走越宽、越走越顺。
所以如今,已经不是天网发出邀请还要担心会不会被拒绝的时候了,而是无数人想要加入而不可得。当初选择退出的人,大多数都悔之莫及,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自己重新选一次。
然而天网虽然在普通人的印象中善良无比、温情脉脉,但对待自己内部的员工其严苛程度也是难以想象的。比如无论你如何痛哭流涕它也不会愿意吃回头草,比如援助者们一旦挪用贪污款项,若无突发急症一类的特殊原因,无论数目多少,一次警告二次除名,还会发出公告、追回款项、列入人品信用黑名单。上了天网黑名单的人,这辈子想要找到一个好工作都难。
天网——或者说诺亚并不拒绝任何阶层的人加入,它招收成员的标准比最初要宽松很多。
当初容远选择白棋时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其心性和能力,因为当时援助者只是草创阶段,需要他们的地方很多,人却很少,所有援助者相互之间能够提供援手的情况就更少了。既没有多少工资也看不到多少好处,反而限制重重,这样的工作能坚持下去必然是有大毅力的人。
而天网的局面铺开以后,人们从中看到了利益,立刻群起追逐、络绎不绝地提出申请。此时与最初不同的有两点:第一,天网不需要考虑给他们每个人发多少工资才能,很多人倒贴钱也愿意;第二,所有人都清除地见识到了天网的监控能力和迅速的执行力,没有人再蠢到以身试法尝试天网的系统中有无漏洞可钻,只要成为援助者,那么天网下发的援助任务都能近乎百分之百的完成,个人能力不足以完成的,通过向天网求援也能基本完成。
所以只要过往没有劣行、人品还算过得去的人,提出申请成为援助者以后多半都会通过,白棋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有趣的是,天网的老成员大多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生失败者,但新成员却八成都是人生赢家,有名校毕业生、老牌世家、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皇室的王子公主、石油大亨、宦海新起之秀、驰名中外的明星运动员等等,老成员借着新人的帮助更上一层楼,新人借着这个平台发展自己的事业,所有人都很高兴。而这些新人虽然不能像老成员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天网的工作中,但以他们的能力和掌握的能量,要想做成什么事只会更简单。
另外,天网收到的捐款也每日剧增,但花出去的钱也越来越多。天网对所有的援助者一视同仁,从不会因为“援助者本身就很有钱”这样理由克扣、延迟其款项或者工资,但过度的花费也是不会给其报销的。另外,诺亚还做了一个新的改变,那就是捐助的钱并不仅仅将其作为一个数字的积累,每一笔款项的来源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那么当花出去的时候,它还会贴心地发一分邮件给捐款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钱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从中获益。哪怕是小学生捐的几角几分钱,也是同样对待。这一举措,让人们对天网的认同度更高,同时捐款的热情也更高了,有些人甚至把自己每月的工资都自动转移一部分到天网的公开账户上。
如今天网已经彻底取代了近年来频频爆出丑闻、影响力也越来越低的公益组织红星会,成为世界上公众认可度最高也最信任的组织。毕竟,天网账目的透明度之高没有任何一个机构能与之相比,并且其援助之及时到位、监督之完善严谨也是无人能比,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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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和天网的处理,哪怕是容远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他赞了一句,看诺亚那副明明很高兴还非要装出一副“哎呀这也没什么对我来说很简单的”,然后又明里暗里地各种表功各种“求表扬”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却没有如诺亚所期望的那样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而是问起了远阳公司。
远阳公司一直没有上市,却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糖国第一企业。这个最初靠着金阳父祖地位的庇护发展起来的小企业,后期发展势头无法遏制让无数人眼红的时候,为它保驾护航的却已经变成了小A版容远。
有人称,容远的大脑是这个世纪最珍贵的财富,人们可以不知道糖国的议员长和坚果国的总统是谁,却不会不知道容远是谁。即使千万年以后,各国经历无数次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有一国统领都可能会变成史书上一个甚至无人去关注的符号,但容远的名字却会一直流传下去。
他的地位是超然的,他的权力是无形的,那么有他名字的远阳公司,便是任何人都不会伸手吸血的一个禁区。
四年过去,远阳公司容远百分之四十五、周圆百分之五的股权都没有改变,但金阳却把近三分之一的股份奖励了对公司做出巨大贡献的员工、公司总裁、各部门几个主要的负责人等等。所以,即便容远从来没有参与过公司的具体事务,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这个公司具备最大话语权的人物。
在容远离开的这些年中,诺亚对远阳公司也做了一些事。容远离开的七个月以后,诺亚猜到他可能无法按期归来,便跟金阳取得了联系,并且利用它的监控网络揪出了公司内的好几个蛀虫,粉碎了不止一次针对远阳的阴谋,后来更是让小A对糖国议员长提出了庇护远阳的要求。正因为个人价值无可比拟的“容博士”的态度如此明确护短,所以那各路阴谋诡计才不得不偃旗息鼓,很多人几乎是含着眼泪坐视远阳做大——他们不得不如此,否则的话,需要面对的就是来自上头的雷霆震怒。
棉花糖也不再是远阳公司唯一的销售产品,公司内部的技术开发部利用棉花糖的制造之术开发了棉花糖版本的帐篷、工具、床铺衣柜各种家具、房屋、游船、救生垫、儿童游乐场的各种气垫玩具等等,最夸张的是还有一个高达三十多米、占地面积五千平方米的欧式城堡,有人戏称其为镇店之宝——而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是便携式的。现在有些人出门办事或旅游,在小巧的行李箱中装上一个小盒子,到需要的时候启动,房子家具一样不缺,甚至可能比在家里还要舒适几分。有人用完以后并不将其溶解,被其他人捡去以后,一样能使用很长时间。
在过去,随着人口的增长,包括糖国在内的很多国家房价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居高不下,让许多普通工薪阶级谈房色变。但棉花糖版本的便携屋面世以后,人们很快发现这种原本打算作为户外旅行物品之一的便携式房屋随便找块空地就能安置,哪怕是在阴雨绵绵的江南地带也能用上近一年都不坏,保暖防湿的效果也很好,哪怕是三室两厅的便携屋也只有一千多,顿时如闻纶音,无数在大城市的蜗居一族纷涌抢购,甚至还有不少年轻人把这简单的屋子布置成新房,举行了婚礼。
便携屋的出现出乎意料但十分迅猛地冲击了房地产市场,那段时间无数房地产商联合在一起针对远阳一家公司,各种抹黑、打压、收买、损人利己、上下窜连的事层出不穷,那也是远阳公司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但无论多么强大的外界压力,金阳都顶住没有松口同意将便携屋撤下柜台的条件,最终等来了诺亚的联络和“容博士”的公开宣言。
之后,容远的实验室还时不时会有一些于国于民发展没有多大益处、但很有经济效益的“意外产物”出现,国家指着容博士带来更多能让国富民强的发明创造,自然不会对这些斤斤计较,小A便一概交给了远阳公司打理。于是人们看到的,就是远阳公司每隔几个月就会推出一款或几款备受欢迎的产品,引起无数人追捧,其发展已经是大势所趋,势不可挡。
至于这过程中,肯定还会有一些苍蝇恶心人,不过容远没有多问。他相信,要么金阳和诺亚都已经处理好了,要么就是他们正在处理当中,他相信他们的能力,所以也不需要他更多地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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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大致的情况都交代完,诺亚看着容远,好奇地问:“容远,你现在是想回实验室,还是想先去探望金阳和那个叫艾米瑞达的女孩?他们都很担心你,需要我通知他们你回来的消息吗?”
艾米瑞达口风很紧,她一方面信任着容远的朋友金阳,另一方面却对他们所做的事一言不发。诺亚至今都不清楚容远和那女孩之间的关系,但从女孩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他们之间关系很好。另外,艾米瑞达虽然外表看起来跟地球的女孩没什么差别,但那种伪装的能力,早在四年前诺亚就已经见那个章鱼外星人和容远用过了,并不陌生。
“嗯,替我报一声平安,说我过两天会过去。”容远淡淡道:“实验室那边不急,你们做得很好。我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去处理。”
“什么?是豌豆吗?”诺亚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