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索餐厅。
三个人,两个交集点,前后不一的闪入,四楼最高处,紧挨森林区的一处雅间。随意的坐下,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扫向森林。
亚罗丝汀,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是升华,是堕落。一个被所谓友情出卖的倔强女子,浮现在蒙德脑海。
似乎知道蒙德所想为何,约瑟不经意的苦笑,即便身为帝国财政大臣的次子,面对皇权的威慑,能够做出的惟有避让。
"约瑟,记忆中,这应该是咱们的第一次相聚,你这个财政大臣的公子,今天,恐怕要放放血了!"
一闪而逝的惆怅,收起,谈不上陌生,却也绝对属于不熟悉的两人,蒙德是不会轻易将自己心底的一切揭露而出。
"好说!我请客!"
金币,即便是兰彻,恐怕在金币消费这个概念上,都要比不上约瑟。身为次子是不假,但是,要知道,约瑟却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一个足以让整个亚森帝国不可轻视的身份。
"蒙德,我要跟你混!"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劳德诺顷刻间撕掉礼仪式的客套对话,盯着蒙德,充满着希冀。
比试场有耳目,不可名言。现在,雅间内劳德诺却必须道出。如果得不到明确的答复,劳德诺会夜不能寐。
一种天生的直觉,告诉劳德诺,蒙德,即便是自己的导师,战士系主人内律,都将远远没有蒙德的潜力。
稳坐一边,手指间摆弄着一茶杯盖,约瑟没有开口。这是属于劳德诺的对话,是蒙德必须做出的一个选择。只要蒙德迈出第一步,那么,即便自己打蛇而上,蒙德则不会做出抵触情绪。
手指敲击着桌面,蒙德以一种比约瑟更加坦然的镇定,淡淡道:"劳德诺,一个家族的形成,必经三代。你,身出贵族,我知道,你知晓这其中的利害。跟我混?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父亲一系,一直以来都是皇室的直属。作为帝国三皇子,亚森帝国到现在都没有立下皇储,便意味兰彻有可能问鼎皇位。很显然,我和兰彻这位皇子关系紧张,一个不慎,将会直接将你家族拉下水。
一子错,满盘皆罗嗦。劳德诺,不要给我说什么,只要暗中进行就不怕被发现之类的鬼话,何去何从,想好回答。"
摊牌,谁都知道的现实,就这么的将所谓的面具拉下,剩下的将是赤裸的一面。如此,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松弛。
鲁莽,冲动,这样的词汇,骨子里面和劳德诺没有半点关联,认准的事,即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坦然正视着蒙德,深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以一种最佳的冷静状,缓缓道:"我,劳德诺,身为帝国第二骑兵团团长嫡长子,是,拥有着不错的家世。蒙德,约瑟,你们都不是外人,说这些话,也不怕丢人。
第二骑兵团,这样的职位,如果说没有绝对的实力作为保障,狗屁都谈不上。家族,现在,我们一家,家族根本谈不上半点。父亲身为十级战士,执掌骑兵团,却犹然如履薄冰,不知所措。
一个不小心,一句话的失误,都有可能遭受到雷霆般的毁灭。君威难测,拥有着圣域强者作为后台的君威,更加不可碰触。约瑟,相信你知道这官场中的门道。作为武将,和你父亲又不一样。
直白点说,如果我不能够顺利的成为十级战士,甚至是圣域强者,我们一家,会随着父亲的弱势,随着皇位的更迭,逐渐的被抹去。如果兰彻登位,哪怕是星点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
即便是我死掉,我还有着弟弟,他能够顺理成章的成为一家的支柱。并不是任何家族,次子都是被忽视的。蒙德,我话就这么的撂这儿,何去何从,已经做出选择,现在,就是你,收不收。"
安静的聆听着劳德诺将话说完,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桌面,蒙德眼睛眯缝着,扫视着劳德诺,刀子般的眼神,似乎要将其射穿。
静寂,除却敲击桌面声,静寂的可怕。
"干了这杯酒,你,劳德诺,便是我蒙德的兄弟,第二个兄弟。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指头!"
一杯酒,推到桌边,盯着劳德诺,蒙德的眼中,所有的猜测,所有的顾忌,这一刻,彻底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诚,发自骨子里的真诚。
兄弟,一个多么重的字眼,劳德诺瞬间眼中闪过一道迷朦,低头,仰首,尽数消散。只是想着能够成为蒙德的跟班,足矣。
却没有想到,蒙德口中的话语,更加强势。兄弟,一世人,两兄弟,分量之重,劳德诺又岂能不知?
"咕咚!"
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底朝天。火辣辣的目光,投射而出,锁定着蒙德,这张朴实无华却又释放着万千风韵的脸蛋。
"哪怕我死,谁也不能动你一下手指头!"
"大哥!"
"兄弟!"
蒙德和劳德诺相比,小的很。顺理成章的为小弟,两者拳头一对碰,兄弟之约,悄然缔结。
自始至终,约瑟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兄弟,这样的字眼,自己现在还真没有准备去接受。正如劳德诺所说,自己和其能够混在一起,却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够忽视掉整个家族的利益。
第二骑兵团团长,充其量只不过是帝国几个骑兵团的一员,家族之说,真的就纯属扯淡。然而,约瑟背后的曼斯彻家族却名声显赫。饶是如日中天的奎尔克家族和其相比,不入流。
能够作为这个兄弟盟约的见证者,约瑟已经知足,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那么,以后之路将会顺坦。
"为你们两兄弟,当浮一大白!这酒杯,有点小气!"
随手扔掉三个酒杯,三个青花瓷碗摆放桌面,麻利的斟满,举起,约瑟一脸笑意,"今日这个酒,喝得痛快,来,干!"
"干!"
清脆撞击,三碗美酒,一仰脖子,尽数入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