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伊斯坎达尔,想要成为人类啊。”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对于伊斯坎达尔的回答,吉尔伽美什连体内的怒气都无法提起了。这个愿望对于他……不,不仅是他。应该说对于其他从者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可笑了。从者说到底就是英灵的分身,是过去死亡的人借由圣杯暂时降临的现象。渴求着获得肉身的伊斯坎达尔,在英灵之中绝对是异端。
不过,尽管其他人没有认同自己的想法,但是伊斯坎达尔却依然十分认真的继续说道:“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Assassin,你和他们不同——你,应该能理解我这个愿望吧?”
“啊,确实。”
不同于其他二人,摘下了面具的露比,对于伊斯坎达尔的愿望没有露出不解和无奈的神情。相反,她在内心十分认同对方的想法。作为一度失去过生命的人,她十分理解伊斯坎达尔想要拥有肉体的想法。
想要再活一次,想要见识更辽阔的世界。或许是因为露比心中那一份深藏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执念,才让冥河系统选中了她吧。
“想要获得肉体,想要继续在这个辽阔的大地上生活,甚至想要和更多的强者战斗——我的愿望,仅此而已。而你伊斯坎达尔,也只不过是我实现愿望之时遇到的绊脚石罢了。这场战斗的胜者,只会是我!”
“……决定了。”
虽然未曾展开自己的宝具之门,但是吉尔伽美什身上的杀气突然间覆盖了整个庭院。
“想要夺取本王财宝的贼人,必须由本王亲手打倒。Rider,既然你不打算臣服于我,那么本王绝对会在这次圣杯战争里杀死你。Saber,如果你打算臣服于我的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成为我的臣民,一两个杯子我还是能赏给你的。”
“免了,archer。”
漆黑的骑士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人,冷然道:“你们三人的愿望和战斗的行为我已经知晓了,我没有放弃圣杯的打算。毕竟——如果要拯救我的故乡,圣杯是必须的东西。我要改变那段可悲的历史,让我的国家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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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从者在一起喝酒吗?真是奇观啊。如果能在这时候用质量武器一网打尽的话……”
想到了自家的从者,远坂时臣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口气进行大范围攻击的宝具,吉尔伽美什绝对有,而且不止一个。但是那个高傲的最古之王,绝对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在这时候突袭剩余的三人。如果时臣在这时候使用令咒命令最古之王做出这个行为的话,在战斗结束之后,时臣绝对会被怒火中烧的吉尔伽美什撕成碎片吧——毕竟在他看来,打扰他的酒宴无异于破坏他的兴致。这在最古之王看来,绝对是一等一的死罪。
圣杯战争进行到了中盘,剩余的从者只剩下五个了。而现在,rider的御主不在他的身边,如果能抓住机会的话,时臣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在对方使用令咒呼唤rider到身边之前杀死他。在他的调查之中,那个叫做韦伯.维尔维特的学生在魔道上只是末流之中的末流,用着连普通人都无法蒙骗的魔术,压根没有什么战斗力。没有魔术工坊,没有战斗经验——甚至没有死战的决心。
利用魔术急速行动的时臣,看着不远处的一栋小屋,十分不屑的拎起了自己的魔术礼装。在这个魔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布满了火元素的红宝石。时臣只要依靠这个魔术礼装,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咏唱完成大魔术。到时候,对方会在睡梦中没有一丝痛苦的瞬间被时臣的魔术焚烧为灰烬——这是优雅的远坂家主,给予年轻魔术师最后的慈悲。
“这种乱七八糟的结界布置手法……真是的,圣杯战争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参与的游戏啊。”
伴随着魔杖顶端的魔力开始连接时臣的魔术回路,大量的火焰开始从男人的身边浮现。在黑夜之下,他宛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身姿,成功的将他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Intensiveeinascheru——是谁在那里!”
在咒文咏唱了一半之时,时臣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他马上停下了咒文的咏唱,警惕的后退了一步——随即,他看到了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正插着三柄如同短刃一半的武器。
“这是,黑键?!”
黑键这种道具,是圣堂教会用来驱魔的一种装备,出行的时候只需要带个剑柄就好了,剑身是由魔力生成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会使用这个道具的人只有一人。
“绮礼,是你吗?”
看着黑暗中的那一双眼睛,时臣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徒弟言峰绮礼在拜到他门下学习魔术之前,就是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的代行者。这个黑键,正是他战斗时的武装之一。
“许久不见了,时臣老师。”
在夜空之下,师徒二人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会面了。在言峰绮礼的脸上,依然挂着时臣熟悉的那份神情——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从他认识自己这个徒弟至今,就没有消失过。
既然言峰绮礼掏出了作战用的黑键,那么远坂时臣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觉得他这个徒弟是来找他叙旧的。在魔术师的世界之中,师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在更多的时候,魔术师们会因为一个稀有的材料,一个强大的礼装,甚至是一个咒文,就会选择背叛。
对于误会言峰绮礼这件事,时臣感觉十分抱歉。但是,他的感情也就仅限于此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这七人厮杀的战争之中,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才是最为聪明的做法。既然他和言峰绮礼已经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么——
“绮礼……不,Assassin的御主。全力出手吧,我远坂时臣作为Archer的御主,绝对会在这里将你打倒!”
“时臣老师,或许您一直弄错了一件事。”
从漆黑的僧衣里掏出了三个剑柄之后,言峰绮礼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论魔术,十个我都不及您。但是——战斗可不是魔术研讨,并不是看谁在魔道上的造诣更高就能决出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