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娇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轻微起伏的胸口,刘雨生或许会以为她死了。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深厚,见到齐雪娇出了这样的状况,刘雨生几乎要发疯,他双眼几欲喷火,瞪着马智森说:“师父,我要一个解释。”
刘雨生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语气冰冷而肃杀,他望向马智森的眼神不再尊敬,转而杀气腾腾。
马智森忽然笑了一下说:“别担心,她死不了,我可舍不得让她死。十几年的辛苦培养,你当我容易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刘雨生这回,连师父都不叫了。
马智森慢悠悠地转了个圈,长叹一声道:“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其实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不要故弄玄虚!”刘雨生愤怒地说,“你究竟要干什么?”
马智森仰起头,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当年我收养你的时候,你才一个月大,明亮的眼睛,见到生人一点都不害怕,可爱极了。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父母为何遗弃你?”马智森低头问道。
刘雨生愣了一下,语气生硬地说:“不知道,我那时还小,长大之后也没有父母音讯,上哪儿知道这些去?”
“嘿嘿,你当然不会有他们的音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马智森怪笑一声,“而且是我亲手杀死的。”
“什么!”刘雨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力挣扎了一下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的亲生父母,是我杀的。”马智森依然怪笑着说。
“啊!”刘雨生猛地站起来,用头撞向马智森,结果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他不顾浑身的疼痛,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马智森冷冷地看着刘雨生在地上扭动挣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刘雨生哭叫了半天,体力终于耗尽,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马智森蹲下来,看着刘雨生的眼睛说:“其实都是因为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有天地异象,一杆金光闪闪的擎天大旗在你母亲的产房上空招摇不定,这伟岸的天地异象持续了很久,直到你顺利生产。恰巧当时我就在附近,那时候我就知道,一个绝世天才诞生了,而这个绝世天才,必将为我所用。”
“呼……”刘雨生喘着粗气,“你……你上门来收我为徒就好,为什么还要杀我父母?”
“我说了要收你为徒,但你父母不舍得啊,他们哪管我会什么通灵道法,在他们眼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没办法,我只好杀了他们,又杀光了他们所有的亲戚朋友,让世间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一号人。”马智森摊了摊手看似很无奈地说。
刘雨生死死盯着马智森,眼中全是仇恨。马智森无所谓的拍拍手,站起来说:“你没有辜负你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快要进阶大通灵师,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样才好,这样天赋无双的躯壳,正是我所需要的。”
听到马智森的话,刘雨生心中悚然一惊,难道,马智森想要夺舍?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要夺舍,”马智森像是看透了刘雨生的心思,“我这具身体已经风烛残年,看似境界稳定,其实各种暗伤无数,如果不是有通灵法术压制着,我早就死了。当年拦下那么多恶灵,你以为我没有付出代价吗?”
刘雨生表面上非常惊恐,实则不停地运转通灵法术,希望能恢复哪怕一丁点法力,然而让他绝望的是,无论怎样努力,气海之中始终空空如也。
“不要白费心机了,你们喝的那一杯茶是高山流水,这茶珍贵无比,无论是谁喝了,都要被散功一整天。别说是你,就算来一个大通灵师,也照样要被放翻。”马智森自信地说。
停顿了一下,马智森继续说:“其实真多亏了为师有这高山流水,不然的话,凭你俩现在的境界,我未必能拿下你们。”
刘雨生运了半天气,最后终于颓然放弃,他知道马智森说的没错,高山流水的威力,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通灵师能抗拒的。散功,被捆,面对强大的马智森,刘雨生毫无反抗之力,他绝望之余,望向齐雪娇的眼神充满了不舍。
“你要夺舍,我可以答应你,我甚至可以主动放开心灵,但你要放过阿娇。”刘雨生沉声道,“她对你来说没什么威胁,你不用怕她报复。而且你还可以说我独自去了清源,让她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你那么疼她,难道忍心伤害她吗?”
“放过阿娇?哈哈哈哈哈哈……”马智森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
笑了半天,马智森说:“你知不知道阿娇和你同年同岁?你俩今夜过了子时就将年满十八岁。阿娇小时候我就给她施展驻颜术,以至于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每年耗费无数法力做这件事情,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
“你想做什么?你要对阿娇做什么!”刘雨生咬牙切齿地说。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跟你同名的人,他也叫刘雨生,”马智森没有回答刘雨生的问题,反而说起了闲篇,“但那个刘雨生,他是顶级的通灵圣师,甚至曾经踏入到大圣境,只差一步就将光辉永恒。你知道他凭什么可以做到这一切吗?”
马智森没指望刘雨生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研究过刘雨生的资料,发现他修道不过短短几十年就成就了通灵圣师,这样神灵一般的速度,一方面是有大敌逼迫,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睡了一个叫王冰莹的女人!”
“那个王冰莹,是九阴玄女之身,普通人睡了她,会被纯阴之气克死,但通灵师睡了她,却可以打通身上所有法力脉络,使得进阶之路一帆风顺!换句话说,王冰莹就是通天之路的钥匙!”
说到这里,马智森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谁能想到,我马智森也能找到一个九阴玄女,我也能打开通天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