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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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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齐思远正襟危坐,獐头鼠目的主管正在慷慨激昂地训话。tsxsw.com

“嗡嗡……”

震动声响起,齐思远悄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九个字:王冰莹在我手上,蝰蛇。

齐思远脸色铁青,腾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往会议室外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主管的咆哮。

“齐思远,你干什么去?现在正在开会!你给我回来,回来!再往前走我就开除你!”

主管像个小丑一样跳着脚破口大骂,会议室里的员工们纷纷露出厌恶或不屑的神色。齐思远停下脚步站在了那里,主管得意洋洋,三两步冲到了他的面前。

“小齐呀,怎么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呢?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得到你这份工作……”主管的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惊恐地看着齐思远扭曲的面孔和血红的双眼。

“我不干了。”齐思远冷冷地说,说完他像摆弄玩具一样把主管拨拉到一边,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直到齐思远的身影消失不见,主管才如梦初醒,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道:“不干就不干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凶什么凶?”

齐思远出了公司,发动车子飞速向西郊赶去,在路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的号码。盲音响了很久,但一直无人接听,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严重了。

齐思远表面上是一个有些宅的普通员工,可是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黑色日记”组织中的一员。

黑色日记大名鼎鼎,专门处决法律无法制裁的犯罪者,组织成员个个神秘无比,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齐思远的身份泄露了,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王冰莹也被绰号“蝰蛇”的大毒枭派人给绑走。

蝰蛇手下的贩毒集团无恶不作,齐思远对其进行了数次暗杀,可惜每次都被他逃脱。

王冰莹落到蝰蛇手里的后果,齐思远简直不敢想象。他试图给黑色日记组织中的联络人打电话询问消息,可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西郊有一处废弃的工厂,大门常年紧闭,四周是高大的围墙,上面还扯着通电的铁丝网。这里就是蝰蛇的老巢,表面上被改造成了藏獒养殖基地,其实是他的制毒工厂。工厂里戒备森严,遍布监视器,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亡命之徒守卫。

齐思远悄然潜行到围墙下,手脚张开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刺溜溜就爬上了墙头,他瞅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就越过电网进入了厂区。作为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清道夫,他经过艰苦的训练,不仅身手了得,而且精通伪装、潜行、易容等等技能,越过这样一堵墙只是小菜一碟。

虽然不知道蝰蛇把王冰莹绑去了哪里,但齐思远凭直觉就找到了这里,甚至他还知道,蝰蛇肯定设下了陷阱,等待他的将是九死一生。可是他不能不来,王冰莹和他青梅竹马,一直对他不离不弃,两人早已私定终身。王冰莹哪怕受到一点伤害,他都会抱憾终生!

两个喽啰背着枪从通道里走过去,丝毫没发现齐思远就藏在距离他们不足一米的墙角。齐思远形如鬼魅,蹑手蹑脚的跟上去,飞快的一刀抹了其中一人的喉咙。那人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眼见是不活了。

另外一个人发现了变故,急忙伸手去摸枪,却被齐思远勒住脖子拖到了角落里。齐思远用刀抵住这个人的脖子低声道:“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儿,蝰蛇在哪儿?他抓来的女孩儿关在哪里?”

“老板在最大的那间厂房里,抓来的女孩子也在那里。好汉饶命,我只是个新来的……”

话音未落,齐思远就一刀扎了下去,匕首从此人第三根肋骨的缝隙中刺入,一刀毙命!

蝰蛇的手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沾染无数血腥,就算死上一万遍都不亏!什么狗屁新来的,新来的马仔哪里有资格在制毒基地巡逻?

杀死了这个喽啰,齐思远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向最大的那间厂房摸去。一路上遇到好几拨守卫,他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就把守卫解决掉。

最大的那间厂房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些人正在把一桶桶白面似的东西倒入搅拌机进行加工。

齐思远无声无息的潜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王冰莹的踪迹,倒是发现了蝰蛇的身影。蝰蛇叼着一根雪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边有几个小弟模样的人正拿了几包白色粉末给他看。

见到蝰蛇,齐思远眼神冰冷,他握紧手中的匕首悄悄摸了过去。

厂房里的人精神都集中在制造毒品上,大概也没想到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混进来,所以齐思远很顺利的来到了蝰蛇所在的沙发附近。他打量了一下地形,猛的蹿出去一脚踢中蝰蛇的脑袋,蝰蛇当即被踹翻在地。

旁边的喽啰大吃一惊,纷纷伸手去掏枪。可是齐思远身形如电,滴溜溜的左转右转,手中寒光闪烁,血花随之飞溅。

“啪”的一声枪响!

能跟在蝰蛇身边的小弟个个身手不凡,尽管齐思远拼尽全力暴起偷袭,但仍有人开了一枪。

枪声过后,场中平静了下来。蝰蛇身边的四个小弟全都被割破了喉管倒在地上抽搐,蝰蛇则被齐思远用刀逼住了脖子。

齐思远左肩被子弹打出一个深深的伤口,血流不止,但他的手很稳,似乎全然不受伤势的影响。

“冰莹在哪儿?”齐思远面无表情地说,“放了她,否则死!”

冰冷的刀刃黏黏的,那是沾染了人血的缘故。蝰蛇感觉到脖子被割破了一层皮,那把锋利的匕首似乎随时有可能用力割破自己的喉管。

“嘿嘿,”蝰蛇冷笑了一声,“真不愧是黑色尖刀,黑色日记组织最顶尖的杀手。也只有你,才能在我的地盘来去自如。”

“闭嘴,”齐思远面无表情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了冰莹,否则死。”

蝰蛇冷哼一声,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楼上的一个房间里立刻走出来三个人。两个拿枪的壮汉,推搡着一个娇柔的少女。少女双手被反绑,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她就是被蝰蛇绑架的王冰莹。

见到齐思远之后,王冰莹担心地喊道:“思远哥哥!”

齐思远目眦欲裂,他手上加了把力气,蝰蛇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快放了她!”齐思远怒声道。

蝰蛇疯狂地笑了起来:“放了她?休想!嘿嘿,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数三声,你杀我,我的人杀了那个丫头。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不等齐思远开口,蝰蛇就自顾自地数道:“一!二……”

“停!”齐思远看着楼上的王冰莹,颓然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你赢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她?”

蝰蛇转过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猛地一拳击中了齐思远的面门,把他打的满脸是血。随即一群手下围了上来,对齐思远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把他打的遍体鳞伤。

“我想怎么样?黑色尖刀,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蝰蛇制止了手下对齐思远的殴打,冷笑着说,“你想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替黑色日记卖命?你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可是你知不知道把你的身份出卖给我的人,就是黑色日记的高层!”

齐思远神情冷漠,似乎对蝰蛇的话并不感到意外:“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冰莹?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她是无辜的。”

蝰蛇冷哼一声道:“无辜?哼,她既然跟了你,就应该有被你害死的觉悟!如果你真不想她死,那么自断手脚,或者我会考虑放她一马。”

“叮!”

匕首被扔到了齐思远面前,上面血迹未干,刀刃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不要!思远哥哥不要啊!”王冰莹大声喊道,“他是骗你的,你不要管我……”

齐思远深深地看了王冰莹一眼,拿起地上的匕首对蝰蛇说:“希望你言而有信。”

蝰蛇发出病态的笑声:“嗬嗬,快动手啊,快割断自己的手脚,快啊!”

齐思远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咬紧牙关把刀举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他看到,王冰莹突然发力挣脱了蝰蛇的两个手下,一头从栏杆上摔了下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定格,齐思远想起了以往和王冰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个小时候喜欢扎马尾辫的女孩儿,长大后喜欢留直板长发,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抱着齐思远撒娇。她说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披上婚纱嫁给齐思远,她还想给齐思远生一堆娃娃,她总是看着齐思远微笑,笑容那么甜,那么美。

甜美的笑容和染血的身躯重合了,王冰莹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渴望,似乎还想对齐思远说些什么,但她永远也没有机会了。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为了不连累齐思远,毅然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齐思远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蝰蛇觉得浑身冰冷,他惊恐的挥舞着双手吼道:“给我杀了他!”

在一连串的枪声中,齐思远身法快到了极致,他像一道闪电,躲过了无数子弹冲到蝰蛇身边。

“死吧!”齐思远紧紧抱着蝰蛇拉响了藏在腰间的手雷。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忽然天地同黯,待光明重现时,齐思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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